彩环不再犹豫,拿出洗衣服的架势,而盛长柏就是那件搓衣板上需要洗干净的衣服。
她双手握住尺板的一边,一记又一记往下抡。
只要主母不喊停,她就接着打。挨打的越是生气,越说明她差事办得好,也就越能入得了主母的眼。
很快,纤瘦的彩环抡得满头大汗,但力气速度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是盛长柏先被打得受不住,连叫声都轻了。
毕竟彩环身为丫鬟,不仅要伺候主子,回到家中还要洗衣打扫,力气体力是绝不会差的。
看到彩环低头不管不顾的蛮干,旁边摁住盛长柏的两个下人都懵了——
不是,你还真打啊?!
彩环:可不咋地,谁也别想阻止她升职加薪!
宜修暗笑。
正所谓知人善用,拿捏人心,只要执棋人掌握得当,一颗将来会为了利益背主的废棋也能发挥极大的用处。
全场只有宜修一个人坐着,也只有宜修一个人脸上带笑。
盛宏和海朝云已经被这阵仗吓懵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直至盛长柏被打得晕过去,彩环都没停,她主子没让停!
“不能打了!不能再打了!”刘嬷嬷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抢过彩环的尺板,“你个一根筋的小蹄子,柏哥儿都晕了你不知道停啊?”
彩环遇到刘嬷嬷,本能地往后缩了缩,随后又忍不住委屈。
“她做得很好。”宜修正声道。
彩环眼神一亮,刘嬷嬷惊讶回头:“大娘子?”
她家大娘子怕不是中邪了,柏哥儿被打成这样,竟然还夸这小蹄子。
宜修放下茶盏起身,慈眉善目又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笑道:“奴才机不机灵,端看主子怎么用,最要紧的。”
停顿了一下,音色转冷:“就是认清谁是主子。”
“今日就先散了,几十年的顽疾,且还有得治呢。”
宜修施施然地抬脚离开,留给茫然的众人一个步伐四平八稳,身姿摇曳的背影。
刘嬷嬷和彩环匆匆跟上。
“你婆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盛宏傻乎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