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安阳侯府寿宴上,就已经不知道有多人嘲笑她,那些轻蔑的嘴脸看得她真是恨不得撕烂她们的脸。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若是还想要你这条命,最好把那晚的事说清楚。”温归姝问道,若非温归岚是个女子,又受了伤,不然她那日出现在那里这会儿怕早就被当做凶手给抓去大理寺“好生伺候”了。
“发生了什么?那自然是安阳侯世子酒后失态轻薄了我,我挣脱开他后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湖边,就看到有人似在水里扑腾,我好奇凑过去结果就被敲昏了……这就是那日发生的事。”温归岚咬牙切齿地说道,若非事已至此她也不会想出这等法子来。
那日她入了安阳侯府她便一直和姜霁呆在了一起,她们二人的处境同样艰难,一时间竟还都对彼此生了些同情,后来她从姜霓那儿听说姜霁有意在寿宴之时邀约温归姝,便动了别样的心思。
姜霓明显是不愿意姜霁与温归姝来往的,便叫人摁下此事没有告诉温归姝。
温归岚就此事钻了这个空子,她不想嫁给王弘文,但她如今孤立无援,连府门都踏不出去,安阳侯府的寿宴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所以知道了这件事,她自是狂喜,只要她能在安阳侯府与姜霁有所沾染,她不仅可以不嫁给王弘文,还能得偿所愿——一如自己母亲曾经做的那样。
只要能摆脱文信侯府,只要能嫁给姜霁,手段不光彩如何?为妾室又如何?她母亲是妾室,还是风光了这么多年?
若非无温归姝,她母亲怕早已成了文信侯夫人,她也早就成了嫡女。
欢意香她偷偷藏了一些,李氏搜屋的时候并没有搜出来,她亦是悄悄带入了安阳侯府……只是谁也没想到,姜霁那副模样都不肯碰她半分,他眼底的厌恶宛如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恐惧又羞恼。
如此,姜霁最终也没让她留住。可是本来没留住也不要紧的,她亦在姜霁的身上留下了抓痕,只要她跑出去引来人也能将此事坐实。
可是她还如此倒霉,路过那湖时偏偏又遇上那等贼货……温归岚闭上眼眸,她想这等绝境她也要走出一条路来,以什么代价都不惜。
如果不成,所有人也别想好过。
“旁的我还能信,姜世子轻薄你,这怕是有所偏颇了。”温归姝测谎的铃声响在了前半段话,温归姝便知道姜霁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身上的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姜霁所为。”温归岚笑着说道,只是那笑里瞧着有几分狠毒。
叮铃。
温归姝静静看着温归岚开口道:“是伤害三皇子的贼人所为?对吗?”
这句话让温归岚瞬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一双眸子闪烁着如火般的怒火:“温归姝,你别胡说。”
压低的声音宛如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怒吼。
温归姝的心反而定了下来,那伤多半是贼人袭击温归岚时所为,温归姝问过婢女,大部分伤都是在四肢附近,靠近胸部小腹位置的伤则瞧着更新一点,多半是温归岚自己所为。
这一翻折腾,让温归姝也算是长了见识。
两人说话间,又有一人闯入了屋内,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