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之面色苍白,声音因愤恨而颤抖道,老唐,他走路便是外八字。
杨崇古恍然大悟,愤然怒斥道,这般说来,组织的预判果真是正确的,老唐便是那个叛徒,且极有可能还是一名三面间谍!
顾慎之喃喃自语道,没错。
……
归返居所时,夜色已然深沉,时至夜半。
杨崇古心力交瘁,顾不得褪去衣衫鞋袜,便仰躺朝天、和衣而眠。
然在此刻,他新置的电话猝然响起。
杨崇古心中一紧,并未即刻接听,而是迅速起身,闪身于窗帘之后,审慎地察看着楼下的情状。
街边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残存的枯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马路上早已阒无一人。
杨崇古拉紧窗帘,随后接通电话,问道,哪位?
话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杨探长,是我,老杜。
杨崇古神色一肃,笑道,如此夜深,杜老板找我,想必有要事相商?
说罢,他豪爽地补充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杨某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辞。
杜老板亦赔着笑,回应道,杨探长误会了。我找你并无求助之意,只是有件小事,想让你知晓罢了。
杨崇古泰然自若地说道,哦?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杜老板悠然说道,方才警察局胡队长来我府上打探禁药一事,已被我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杨崇古故作轻松地说道,胡道义此人我略知一二,他乃华界警员。按常理,他无权盘查贵司经营之事。
杜老板说道,我自然知晓。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身份,乃特务处行动队队长。
杨崇古佯作惊讶,说道,这个,杜老板也知道?
杜老板似有成竹在胸,笑道,那是自然。咱干这行的,如果不动些心思,岂能成事?
杨崇古闻言顿生警觉,沉声道,想必杜老板对我也有所调查吧?
杜老板急忙收起闲适之态,神情肃穆,说道,愚兄不敢。
继而,他深表忠心,说道,杨探长虽身居巡捕房要职,更是我的兄弟与靠山。我岂敢造次?
杨崇古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杜老板抬举。就凭你这句话,我定保你日后无虞。
杜老板谄媚笑道,那是!那是!
杨崇古面带满意之色,言道,前次从你处购得的那批药品,我已转手,略有盈余。
继而购置了一辆轿车以供出行之用。日后或还需烦劳杜兄相助,再谋些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