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责罚,他则加倍奉还。
三岁,他抢走妹妹的玩具,我严辞说教。
他立即在夜里爬上我的床,揪住我的耳朵,不歇余力地尖叫,直到我的双耳流血,人也几乎昏厥。
十七岁,他收了同窗一笔财,准备提拔其为自己的下属,我厉声喝止。
他便支走所有侍女下人,将我推下水塘,直到我承诺会赏他黄金百两,才遣人将我拉上岸。
后来,是他拔去我的指甲,是他提议让我在父母洞房之夜跪在雪地。
那时,他早已挟持残废的允谦出任内阁宰相,继承我的公主府。
朱紫色官袍扫过我的脸颊,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真好,公主府的一切就是属于我的。」
他是天生坏种。
那闪着银光发簪刺向我,一如前世,他将我的一颗真心淬上恶毒,辅以无尽的贪婪刺向我。
我不甘,我好不甘啊。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温暖的力气拉开了无法动弹的我。
在朝为官的允谦听闻府里巨变,匆匆赶回。
他将我拉到身后,抬腿踢开面目狰狞的丑儿。
「姑母,您没事吧?」
17
三日后,公主府一案证据齐全,大理寺判决既出。
沈凛、杜浣衣残害太子、蓄意谋反,处秋后问斩。
丑儿或者说沈千里谋杀良民、意图伤害公主,终身囚禁天牢。
沈迢迢废除公主府嫡女的身份,我将她安置在天牢不远处的草屋,每日负责给她的亲生哥哥送饭。
天牢阴苦,惨叫不绝。没几日,她便不愿去送了。
沈千里饿了几日,开始隔着牢墙厉声诅咒着自己的妹妹。
最后竟在有意讨好我的狱卒纵容下越狱成功,杀害了她。
狱卒们悠悠赶到时,他站在血泊里啃咬着沈迢迢躯体,眼神歹毒。
后来,我不再得空打听他们一家的恩怨。
因为允谦证明了自己的皇室血脉,拙封皇太孙,不日就要亲政。
父皇母后心疼我为除奸佞,多年蛰伏隐忍,将我接去皇宫与他们一道颐养天年。
公主府从此改为太孙府,允谦却不大乐意他一人独居。
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虽然文韬武略,引得朝臣信服,但他还是改不了偶尔会叫我娘亲的习惯。
我想为他选妃,可我又怕遇到沈迢迢那样爬床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