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接私活呢?”杜仅言放下细瓷碗。
“不是接私活?他怎么可能有那些东西。”
杜仅言最担心的,是有人把东西塞给二条,然后诬陷史景。
为免史景担心,杜仅言并没有把她的担忧说出来。
因为二条的事,景仁宫的请安气氛格外凝重。
孟玉珠梳着飞天髻,插着支凤凰于飞的簪子,戴了一对暗黄色珍珠耳环,穿的是内务府新制的绣百子如意敞衣,一对碧绿碧绿的镯子趁得她手腕都白嫩了不少,手炉的护套,也是织锦措银,精致又富贵。
想必孟玉珠昨晚睡得极好,面如桃花,又涂了粉色胭脂,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
田令月挨着孟玉珠坐下,穿的衣裳虽不如孟玉珠那般贵重,但也是用上好的苏绣制成,往日田令月总在发间插朵花,这天也一样,只是这日的花,颜色比往常浓郁,花瓣下面,还插了一支赤金镂空簪子。
二条的事,皇后已经知道了。
大伙都在等皇后的示下。
皇后却不慌不忙冲了些菊花茶赏给众人喝。
皇后是种菊小能手,景仁宫的菊花向来不断,所以菊花茶也能从年头喝到年尾,哪个宫里哪个人上火了,皇后的菊花茶都能治。
这日也是一样。
皇后淡定地喝了茶问:“味道如何?”
妃嫔们困在宫中,长日无聊,特别是下了雪以后,愈发的懒怠出门,娱乐项目也少,就连南府的戏班子也有一个多月没进行歌舞表演了,零星开着花的御花园,逛来逛去也快逛吐了,大伙都憋闷着,好容易逮着二条的事,心想着这回得牵连不少人,赶紧坐在前排吃个瓜吧,包熟。
谁知道皇后根本不摘瓜,而是聊起了茶叶,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皇后娘娘啊。
孟玉珠可没那么好性儿,她看也没看菊花茶一眼,直接问皇后:“那个太监的事皇后娘娘自然也知晓了。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呢?”
“太监的事不归本宫管。”皇后摸了块果子。
孟玉珠。。。。。。
卫贵人坐在皇后下首,帮着解释道:“那个太监犯了宫规,已经按律交去了慎刑司,慎刑司在审理之后,会给主子们一个答复,到时水落石出,查出了来龙去脉,牵扯到后宫的,皇后娘娘会跟皇上一起处置。”
孟玉珠冷冷一笑,分明也没把卫昭宁放在眼中:“卫贵人在景仁宫里住了阵日子,果然进益了,话说的伶俐,只是,慎刑司什么时候给答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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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看那个太监肯不肯老实招认了。”
田令月放下菊花茶跪了下来:“皇后娘娘。”
皇后一瞧,这不是刚死了爹的田令月吗,记得前几天她还哭哭啼啼,今儿这气色真好,唇红齿白的。
“田答应,你有事?”
“皇后娘娘,关于那个偷递东西出宫的太监,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故弄玄虚。”史景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