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皇子回家。”
这话登时吓得萧朝和惶惶如惊弓之鸟,只见他蓦然站起,后背紧紧贴在牢墙,色厉内荏地怒吼:
“告诉卿流景,本王哪里都不去,若他敢动本王一根手指,本王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
谢扶光一阵无语,他记得萧大皇子是个极骁勇的人,怎么才被关了几日,就一身的胆战心惊?
“伍大人,你们对萧大皇子做了什么?”
伍砚书慌忙摇手:“谢将军,萧大皇子是贵客,天牢没人敢动他,对萧大皇子的招待,皆是陛下令外命人安排的。”
“原来如此。”
若是陛下招待,萧大皇子变成如今模样,倒是寻常。
“萧大皇子,青阳公主将于今日早间离开陵阳,回去韩国,她奏请陛下,带您同回韩国,陛下准了。”
“准了?他怎么能准?!”萧朝和怒吼,“先前在大明宫上,他分明说好,只要本王能实话实话,他就送本王去北夷,他怎能出尔反尔?!”
谢扶光蹙眉:“萧大皇子,陛下肯允您回韩国,已是法外开恩,您若不想走,也可留在天牢一辈子。”
“……”
回去,是死,留下,是生不如死,他该何去何从?
“本王跟你走。”
回去,固然是难逃一死,可从陵阳到东都,路途遥远,只要他耐得住,定能寻到办法死里逃生。
谢扶光提到人,便朝伍砚书拱手作揖:“伍大人,末将先走一步。”
“本官送谢将军。”
“不必——”
寒暄未完,隔间牢房里,卿云牧冲到牢门边,急问:“谢光郎,你知道卿流景什么时候放孤出去?”
谢扶光脸色一沉:“大殿下,直呼陛下名讳是重罪,按律,可凌迟处死。”
“……”
隐在阴影里的卿云礼呵呵冷笑:“大兄,昔日,皇室就数你欺负他最狠,你觉得他可能放你出去吗?”
卿云牧心下一抖,面上浮起绝望。
谢扶光懒懒拱手:“大殿下,陛下会如何处置你,不日将有敕旨,还请大殿下安心在天牢等着。”
说罢,他不做停留,带着萧朝和快步离开。
待谢扶光走得看不见人影,伍砚书命人沏来两盏热茶,亲自端到天牢深处,打算送到韩杜衡手边。
他才到下层,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韩尚书,下官要见妧娘,否则,下官绝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