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崔二郎连连点头,“陛下,崔家知错,绝不再犯。”
“既有错,便该罚。”
短短六字,惊得崔二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崔家当真知道错了,求陛下饶命——”
“想要朕饶你?”
“是。”
“崔家若能知错能改,朕不是不能饶了崔家。”
改?
他要怎么改?
“陛下是要犬子休了顾宓娘吗?”
“舍不得?”
“不不不。”崔二郎头摇如拨浪鼓,“不瞒陛下,顾宓娘毒杀崔家子嗣,犯下七出之条,崔家早想休了她。
只,顾家犯下大罪,满门都在天牢,一旦崔家休弃宓娘,她定无处可去,是故,崔家才不忍心。”
“不忍心?”
“不不不,臣说错了。”
崔二郎再次摇头,其摇头动作之猛烈,看在其他朝臣眼里,真真是怕他一不小心把头摇下来。
“顾宓娘一心想救顾家人,崔家休了她,叫她去天牢和至亲团聚,是成全。待下了朝,臣立刻命子写下休书,送宓娘去天牢。”
“恩。”
见帝颔首,崔二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略回稳,然,不等心归位,只听皇帝又说:
“清河崔氏,一向以家风严谨著称,如今,新妇犯下七出之条,不仅不惩戒,还偏私护短,险些牵累无辜,该当何罪?”
“……”
朝臣无人敢答。
“伍砚书,崔家该当何罪?”
伍砚书心下叫苦,面上却不得不答:“回陛下,朝臣若治家不严,轻则闭门思过,重则……革职查办。”
“崔家该判轻判重?”
伍砚书已不止心下发苦,脸上更苦。
崔家不长眼,竟放任顾宓娘污蔑郡主,陛下知晓,怎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陛下是想重罚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