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洲笑而颔首:“好,极好,好得不能再好。”
十二年了,他以为习家之冤会随着习昴的死而被永埋,却不想,天地自有公道!
万人欢欣时,堂上忽而响起一道冷酷声:
“且慢!”
只见卿云礼立于公堂,一字一句道:“韩尚书,两个婆子的话是不是真,朕不知道,朕只知道,习家谋逆是习昴亲口认下,他既自愿伏诛,何来的冤屈?!”
“……”
韩杜衡神色转沉。
刑官问案,须得铁面无私。
如何无私?
依照溱律判罪。
习将军被冤死是问得一清二楚,虽说几乎物证,可人证甚多,对陈年旧案来说,刑官凭因果完整足以定案。
然,此案不同,习将军曾自愿罪状,且他的认,不同于习家其他人,是在严刑拷打之下,不得不认。
他是自愿而认,若这认不消,何以证冤?
堂下,习凛和习罡怒吼:“父亲不是自愿,他是为护先帝不得不认罪,他是无辜的!”
卿云礼冷笑:“谁能证明?”
“……”
韩杜衡的面色转为青白。
如三殿下所言,谁能证明?哪怕他和群臣,百姓相信习将军如此,可没有证据证明习昴是被迫认罪,习家罪何以能平?
眼看习家被平反将功亏一篑,安行洲起身:
“韩尚书,本帅可以证明。”
说罢,安行洲伸手,自衣衫内侧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左将军赴宫宴前,暗中送往苦白的诀别书,请韩尚书过目。”
“快呈上来!”
须臾,信被送上案台,韩杜衡慎重拆开,他读到一半,眼角落下一颗泪,待读完,他已泪流满面。
韩杜衡起身,亲手将信还于安行洲:“国公爷,请您务必在公堂,当着万民的面,宣读此信。”
“好。”
安行洲颔首,而后持信而朝万民。
“行洲兄,一别半年,你可安好?
陛下原想让愚弟驻守边关,是兄主动请缨,代愚弟前往,对此,愚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