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云倒垂着脑袋,没有回答。
于是,伍砚书转头,问墨周兮:“墨大人,你为何要和方大人合谋杀害袭美人?事后,又是谁出的主意,让陆员外郎做了替罪羊?”
墨周兮仿若不闻,一双眼怔怔地定在墨七脸上。
“阿伯,为什么?”
“为了阻止你一错再错。”
“我没有错!”墨周兮怒吼,“如果没有我,墨家早被纷乱的世道吞没!天下哪里还能听到,机关术墨家第一这样的豪言?!”
墨七拢袖,苦笑着摇摇头:“兮郎,你魔怔了。”
叹罢,墨七朝伍砚书拱手:“廷尉大人,关于图纸,老朽该说地都说了,请允老朽先行告退。”
“送墨大家。”
墨七摆手,转身而退,走了两步,他停在卿流景身前。
墨周兮犯下的错事,远不止这一桩,逍遥王携大堆罪证上门,说墨家如果不能大义灭亲,他便灭了整个墨家。
一人之重,重不过一家,所以,他才到此,揭露真相。
“王爷,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王爷对墨家网开一面。”
“嗯。”
“谢王爷宽宏。”
墨七退而步下高阶,其背影既佝偻,又萧瑟。
待他走远,伍砚书拿起惊堂木,重重一锤:
“哐——”
“忆流阁坍塌案,问到此处,本官已可定论,陆家本无罪,乃是为人所害。害陆家之人,有工部尚书墨玉坤,工部侍郎方靖云,还有后妃惠贵妃。”
而后,他再拍惊堂木:
“哐——”
“惠贵妃,墨尚书,方大人,十二年前,你们为何要设下一出惊天大局,残害先帝的一宫之妃,袭美人?”
“……”
堂上无声。
伍砚书冷勾嘴角:“大溱有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三位不肯坦白,那本官只能大刑伺候。”
说罢,伍砚书抬眸,冰冷的目光射向将将挨完二十鞭笞的方靖云:“来人,把方大人拖下去,鞭笞三十!”
方靖云嘶吼:“伍砚书,你这是公报私仇——”
“鞭笞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