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将被关上时,顾宓娘抱着肚子,发出一声惨叫,一缕鲜血,自她身下缓缓淌出,富成大惊:
“国公爷,宓娘她——”
“关门。”
对顾家,他已仁至义尽,若非他一再姑息和纵容,他的阿妧不必遭这许多罪,如果他还敢怜惜顾家,来日去了地府,又该以何颜面去见嘉娘?
想到这里,安行洲脚下生风,急奔安乐居。
虽了无说阿妧无事,可只要她还没有醒,他总归不敢放心。
而此时的清妧,横卧在榻上,正在做一场旧梦。
梦中,阳光明媚,浅草疯长,小小的清妧骑在安行洲的肩上,指着不远处的一只彩蝶,欢快地大喊:
“驾——”
安行洲笑而提步,冲进风里。
父女两一路欢声笑语,出了城门,来到景春河边。
霜露未退,染得河堤像是覆了一层雪。
“阿妧,看见了吗?鹧鸪在飞!”
“才没有。”清妧气嘟嘟地鼓起嘴,“阿爹,鹧鸪那般肥,怎可能飞得起来?再说,我看够鹧鸪飞了!”
“那阿妧想做什么?”
“钓鱼!”
“好,那阿爹带阿妧钓鱼去!”
安行洲雇来一只小舟,遣走撑船人,自己抱着清妧,提着船蒿,登上小舟。
舟漂进河,安行洲在船头费劲地撑桨,清妧坐在船身,努力地俯身捞水。
“阿妧,小心些,莫要跌出去。”
“才不会!”清妧闻言,非但没听劝,反把手探得更下,“有阿爹在,哪怕是碰上水鬼,我也不怕!”
安行洲失笑。
景春河哪里来的水鬼,也不知道谁在吓阿妧?
正此时,清妧惨叫:“啊——阿爹,救我,有水鬼——”
安行洲慌忙丢开船蒿,冲过去救女儿。
然,水中揪住清妧的那道力异乎寻常的强大,安行洲费了极大的力,才把女儿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