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是他的过?
离郎有大才,早早被阿爹领去教导,他变作这般模样,可不能怪他。
“住手——”崔玉坤终是气到拿起杯盏,砸到地上,“身为长辈,在子侄面前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两人被吓住,各自坐了回去。
崔玉坤沉着脸,对崔郁离道:“如果王爷肯对晟郎既往不咎,崔家立刻为你,去伍家向珍娘提亲。”
崔郁离之所以变作今日这般模样,是因为崔家不肯他娶伍珍娘,如今崔家肯了,自然一切都好说。
正当崔玉坤如此笃定时,只见崔郁离站起身,朝他躬身拱手:“今日,多谢崔家款待,下官告辞。”
“……”崔玉坤恨到眼眸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孙子会这般柴油不进,“离郎,你疯了不成?!”
崔郁离却笑,只笑意似哭:
“阿翁,你真不记得教过孙儿什么吗?是您说得,皇朝多更迭,世家却长存,是因为世家对人间有悲悯心。
可清河崔氏的悲悯心去了哪里?
晟郎是孙儿的亲兄,可他亦是坑死五千百姓的凶徒!若这样的人能活着,谁来维护人间正道?”
“……”
他是这么教过崔郁离,但他没想到,他能学得这么不知变通!
此刻,崔玉坤只觉头痛欲裂。
“所以,你怎么都不肯退了?”
“对——”
“不对!”门外,范修谨拽着谢扶光笑眯眯地走进来,二人朝崔家一众郎君拱手作揖,“拜见崔尚书,各位叔伯。”
行完礼,范修谨急忙朝谢扶光挤眼,谢扶光会意,一把拖走崔郁离,等二人出去了,范修谨才问:“崔尚书,下官能坐吗?”
“范侍郎请坐。”
“谢崔尚书。”
“王爷让范侍郎来得?”
“那可不就是王爷吗?王爷知道离郎是个直脾气,肯定不能好好和崔尚书说话,所以才叫下官过来瞧瞧。”
“所以王爷什么意思?”
“王爷说,天下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只要崔家肯答应王爷的条件,不止崔郁晟能平安归家,崔家勾结北夷的罪亦可不论。”
崔玉坤登时沉默。
天下的确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可买卖能谈成,无非是买卖双方都能满意,逍遥王不是大度的卖家,崔家需要用什么,才能买到想要的?
“呵。”范修谨微微一笑,“崔尚书放宽心,王爷若不是笃定崔家肯买,便不会让离郎回来崔家。”
“所以王爷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