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久病,令百事耽搁,六部尚书乃百官之首,不可空置太久,谢容时被贬后,谢家在朝在野,皆谨言慎行,对此,朕十分欣慰。
现,重新任命谢容时为吏部尚书。”
谢容时走到殿中:“谢陛下。”
“谢容时升调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的位置空悬,崔家离郎饱读诗书,实乃难得的有识之士。
朕不忍其才被埋没,特任命其为吏部郎中,即刻上任。”
“……”
将将回稳的朝臣,内心又起波澜。
谢容时被任命为吏部尚书,无人敢置喙,他本是谢家家主,朝中重臣,先帝贬谪他后,不封其他人为吏部尚书,便是没打算动谢家。
可崔郁离不同,他一无功名在身,又因不遵礼法被逐出家门,且被先帝罚十年不得参加科考,如此声名狼藉之人,莫说升任吏部郎中,便是入仕为小吏,亦不能!
新帝内心之复杂,远胜朝臣。
为查太子勾结韩人截杀北夷使臣,他和崔家一直在搜寻崔郁离的下落,可不管他们怎么找,崔郁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却不想,他在卿流景手中!
若崔郁离是卿流景的人,那太子截杀北夷使臣莫非也在卿流景算计?!这人到底算计过多少事情?!
一片静默中,易章急急上前:“陛下,臣以为此任命大大不妥!”
卿云礼闻言,内心十二万分地雀跃,易章之顽固,满朝尽知,他倒想看看,卿流景怎么如愿!
“哪里不妥?”
“回陛下,先帝问沧州驿站遇袭案时,崔郁离不知所踪,可见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这等不知效忠于何人的狡诈之徒,怎能被重用?!”
说罢,易章伏首:“请陛下三思。”
卿云礼勾唇,眼底的兴味越浓:“众爱卿,你们以为呢?可是和易御史一般态度,觉得崔郁离不堪大用?”
“请陛下三思。”
卿云礼侧身,笑问卿流景:“二兄,不是朕不想兑现承诺,可朝臣全不肯答应,你说朕该怎么办?”
卿流景不言,从容地抽出七折扇,他一边舞扇,一边笑眯眯地问:“易御史是想知道崔离郎效忠何人?”
“是。”
“离郎,告诉易御史,你效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