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臣以为北夷人多是知道此事,所以才利用韩国俘获安国公,而一旦安国公身陷韩国,铁蹄军必定倾巢而出。
只要铁蹄军朝韩国而来,那苦白之于北夷就犹如一座空城般不堪一击,北夷将迅速占据苦白城。”
说罢,武将伏首:“陛下,臣以为,安国公杀不得。”
这话,叫韩王和朝臣的神色骤变。
许久,韩王垂眸,目光直指袁术:“现在,袁元帅还觉得朕该马上下敕,诛杀安行洲吗?”
“……”
袁术沉默时,他的心腹爱将上前:“陛下,这只是一种推断,未必是真。”
伏首的武将抬头,笑问:
“先前,韩国多次求和,北夷避而不谈,如今,却是深夜来访,承诺只要韩人俘获一个溱国主将,便退兵一百里。
世间当真有这般好事吗?”
显然不可能有。
这时,陆霆上前两步:“陛下,北夷意欲如何,尚且不知,那不如就先关着安国公,万一北夷真是算计韩国,那只要韩国捏着安国公,总还是有斡旋的余地。”
韩王欣以为然。
“准奏。”
此时,安行洲尚且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他半靠在地牢的角落,目光怔然,像是痴傻了一般。
将将溜回地牢的范修谨看着安行洲,默默轻叹。
“国公爷,您没事吧?”
“……”
“国公爷——”
安行洲回过神:“范四郎?”
“对,正是小仆。”范修谨淡淡一笑,然后从牢房的木栅栏缝隙塞过去一壶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安行洲拿过酒,往嘴里一阵猛灌。
只喝下两口,他陡然间停住,然后瞪着范修谨,语气沉沉地问:“哪来的酒?”
“顺的。”
“哪里顺的?外面?”
范修谨笑而不语。
这一笑,便足以让安行洲联想到许多。
月北城的地牢,守卫森严,范修谨一书生,怎可能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