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帝出现在大明宫起,他便开始心神不宁,依照他的预计,皇帝当已毒发,如何不能出现在大明宫。
可皇帝不仅来了,还仿佛没有中毒。
这怎么可能?
那有毒的丹药分明是他亲自喂进父皇嘴里的!
难道有人在他未曾察觉的情况下,调换了丹药?
会是谁?
太子的异常,落在朝臣眼底,令他们心生惶惶,甚至有朝臣绷不住,低声对身边人说:“难道真是太子殿下干得?”
就在这诡异的静默中,青阳公主转过头,笑着对皓月说:“看来,虽然你们北夷满怀诚意而来,可大溱看不上啊。”
此一言,大明宫的气氛更加诡谲。
皓月起身:“溱太子,敢问北夷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逼得太子殿下要对北夷来使痛下杀手?”
“…
…”
太子依然浑浑。
皇帝陡然怒目:“太子——”
卿云牧惊而弹起,本能地喊出:“父皇,儿臣冤枉。”
“……”
有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不怀疑云澜的话,可他亦不觉得云牧撒了谎言,且截杀北夷使臣的罪名绝不能扣在大溱头上。
“云礼,你将才说带人冲上龙山,那些杀云澜的凶徒已经逃走,如今,刑部和大理寺难道一个都没抓到吗?”
“回父皇,抓到一个。”
“人呢?”
未几,太子詹事公羊植被押上大殿,见此,皇帝和朝臣本就晦涩难明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
卿云礼抬脚,将公羊植一脚踹在地上:“说,你为何要上龙山,刺杀七殿下?”
“呵。”
公羊植冷笑。
他虽是个无名之辈,但自小熟读圣贤书,平生最敬佩忠义之士,士可杀,但不可辱,更不能背主。
否则,虽死而耻!
三殿下抓他,囚他,用酷刑折辱他,无非是为了迫他背弃旧主,在大明宫上,至太子于万劫不复。
可惜,他料定一切,却看错了他公羊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