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哪怕伍廷尉低声下气,也无人愿意理睬你。”
伍砚书的手忽而收紧。
永昌末年,他被先帝钦点为榜眼,却差点因为皇权的更迭入不了仕,后虽侥幸入仕,去得却是最清贫的偏远县城。
他用七年才做出足以升迁的政绩。
可到了临南府,他遵循着往日的为官之道,确实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百姓的爱戴,可却成了临南府其余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接到升任大理寺卿敕旨的时候,他正饱受排挤,差点便要被逼到辞官归去。
是以,一到陵阳城,他就痛改全非,结交权贵,可权贵的眼睛全长在头顶,根本没人看得上他。
本以为攀上崔家,他便能时来运转,却不知道崔家不过拿珍娘当棋子,来挡那疯癫的赵静娘。
现在,珍娘的婚事没了,从今往后
更会成为陵阳城的笑柄,至于他,过不了几日,就该被夺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遣返原地。
可那原地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所?
“伍廷尉,要本县主给你指条明路吗?”
“请县主赐教。”
“皇后娘娘被罚去仙游寺面壁,大殿下被夺了执掌禁卫军的权力,七殿下被遣去龙山,甚至于本县主遭陛下厌弃,皆不过因为三个字。”
“是什么?”
“太急了。”
“急?”
“陛下龙体欠安,致陵阳城内暗流涌动,所以有了昨日那一出九曲湖上的水匪乱,陛下震怒,怒得不是百姓伤亡,怒得是殿下们的急不可耐。
若此时有一个官员能义正言辞地告诉陛下,不管陵阳城内局势如何混乱,朝臣如何心思浮动,他一心忠于陛下。
你说,陛下当如何?”
伍砚书眼睛一亮。
若陛下能知他忠心不二,那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他就丢不了,可——
“县主,下官总不能跑去皇城,跪在帝座前,高喊自己是忠臣吧?”
“西宁坊大火,烧死数十人,引得陵阳半城百姓跑来围观,此等大案要案,便伍廷尉不上报,陛下也会追问。
只要伍廷尉将此事处理地足够好,那就无需廷尉冲进皇城,高喊自己是忠臣。”
伍砚书急躬身。
“县主,下官愚钝,还请县主不吝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