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求父皇叮嘱云礼,来日赏儿臣一个大将军做做。”
“好。”
皇帝应完,他和卿云牧相视一笑,那隔阂在这对君臣、父子之间的巨大沟壑,仿佛在这一刻尽消弭。
然,卿云牧的心在滴血,原来,父皇早已想好,要改立云礼为太子。
“父皇,幼年时,儿臣最羡慕地就是云澜能坐在御书房,陪您一道喝茶说话,今日,父皇能不能圆儿臣少年时的梦?”
“当然。”皇帝越发高兴,“王忠,上酒,朕今日要和太子大醉一场!”
“是。”
王忠很快送来两壶酒,皇帝牵着卿云牧,笑着走到榻边。
“来,坐吧。
”
“谢父皇。”
“今日御书房没有君臣,只有父子。”
“是。”
卿云牧抬袖,眼底盈起泪光,他拎起酒壶,替皇帝倒满酒:“父皇,儿臣敬您一杯。”
“好。”
两人于是边饮酒边畅谈旧日事,不知不觉,一壶酒被喝尽,皇帝勾着唇角,对王忠道:“再去拿一壶来!”
“是。”
王忠乐呵呵地跑出御书房,守在外面的马中和瞧见,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问:“王总管难得高兴。”
“不是杂家难得高兴,是陛下难得高兴。”
皇帝是真高兴,他拿起空荡荡的酒盏,不无遗憾地感叹:“早知道便让王忠拿两壶了,若有两壶,也不至于叫朕和你干等——”
话未说话,皇帝手一抖,酒盏砸到几案。
“父皇,您怎么了?”
皇帝想忍一忍,等王忠回来,可周身的痛楚来得比他预料中地汹涌,他越是忍耐,那犹如万虫噬咬的感觉越发强烈。
“父皇,儿臣去喊御医。”
“不必。”皇帝猛地伸出手,扣住卿云牧的手腕,“架子上有个金盒子,里面有药,你拿一颗给朕。”
“是,父皇。”
卿云牧转身,飞快奔向架子,然后拿下金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仙丹。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皮跳个不停,直到他的眼角瞟到坐榻上沉浸在痛苦,什么都顾不上的皇帝,他的心忽而变回平静。
“父皇,药来了。”
“快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