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和?”卿云澜蹙眉,随即急急问,“可是父皇让你来的?是不是父皇让你来接本殿回陵阳?”
“七殿下说笑了,您犯谋逆大罪,陛下没有要您的性命,已是天恩浩荡。”
“本殿没有谋逆!”
马中和淡淡一笑:“上一回,老奴遵照七殿下的嘱托,回去就禀告陛下,说殿下身子不好,但陛下说,龙山清幽,正适合七殿下养病。”
“父皇……真是这么说得?”
“陛下可不就是这么说得吗?”马中和转身,朝立在不远处小宫人招招手,“来,把陛下赏赐的冬衣和吃食抬进来!”
“是。”
须臾,小宫人抬进来两个小箱子。
“打开,让七殿下瞧瞧。”
卿云澜低眉,看到一片泥泞。
“咳——”
卿云澜只觉得,泥泞的不是那一箱冬衣,而是他支离破碎的心。
原来,陵阳城,他回不去了。
“七殿下,老奴告辞。”
说罢,马中和拂袖而去,留下卿云澜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咳着咳
着,他的眼角落下一串眼泪。
“哈哈哈……”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跨过门槛,扶住卿云澜胳膊:“七殿下,小仆扶您。”
卿云澜仰面:“崔……离郎?”
“七殿下有礼。”
崔郁离将人扶上卧榻,然后替他倒来一盏热茶。
“七殿下,请喝茶。”
“恩。”
茶汤略苦,滑过喉咙后,益发酸涩。
“这是七风居的新茶,太子殿下特意命小仆带来给七殿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