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完全一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要不然,他也不会认不出来。
“我初中都没毕业,能干什么?我在工地干瓦匠。当时太小不懂事,信了这个老贱人的话!”梁磊冷笑了一声,他给两人递了烟后,这才道:“我听说李淑死了,所以专程跑过来给她烧点纸,庆祝一下。”
顾远拍了拍他肩膀,“尽量不要笑。”
“呸!”
梁磊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我昨晚知道后,开心的一晚上没睡着!听说这老贱人遭了报应,浑身溃烂,又痒又疼,实在治不好,家里人又嫌弃她,最后自己偷偷喝了药。”
“真是便宜她了,应该再让她多受几年罪。”
梁磊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把烟头咬断。
三人的谈话,随着鞭炮中止而停息。
“我先过去了。”
“昂,我们烟抽完再去。”
顾远转过头,冲着俆友扬了扬下巴,嘲讽道,“大学生,见到了吗?恨她的人多了去了,你说人死账消。那些被李淑改变命运的学生,谁替他们负责?”
俆友抬起头,看着走进灵堂的梁磊,耳边又传来了顾远的话,“如果他遇到个好老师,上限绝不比你差,但结果现在只能在工地砌墙。”
这些事情。
在大城市孩子的眼中,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是,却是出身在城镇孩子,所经历的日常生活。城镇教育水平不高,老师素质参差不齐。除了这事情,李淑最常干的就是让班里犯错的学生们围成一圈,轮转着相互打耳光。
再加上匡楠,他们那个班可谓是乌烟瘴气。
说完。
两人结伴进了灵堂。
对方家人客气的不得了,又是端茶递水,又是递烟。至少刚才那一万挂的炮仗,让他们倍有面子。顾远来者不拒,捞了一把椅子坐在火盆前,把黄纸一握,折成莲花型,一股脑的丢进火盆里。
几沓纸烧完,顾远拍拍屁股走人。
至于梁磊,早就走了。
他只是专程来看李淑是不是真死了,看见遗像,也算是念头通达,泄了这几年的恶气。至于以后恨不恨,那就不知道了。
“爸,他们好像没随礼吧?”
“没给。”
“这种事情都能忘,我妈怎么教出这样的学生?”
“没多少社会经验不就是这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