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二嫂给我做的那件,红色撒花烟云裙吧!搭配上二兄给的织锦兔毛白披风。发饰用凤凰衔珠钗,再簪朵宫花。你不是说时辰来不及?那早膳便先不用了,舒妃娘娘肯定给我准备好了糕点。”
“好。”
善棋应下,和令书一个伺候她,一个去备衣物,分工明确。
只是忽然之间,“咦?公主怎没穿鞋啊!”
沈含章无疑是喜静的,可如今这般密集的交谈声入耳,起床而已,竟也能这般生动。
不自觉的,他随她们主仆的话,自屋中环视。
紧接着瞧见什么,走了过去,不久后手里提起某物,来到了分割内外两间的紫檀云纹青玉石屏风处。
男人屏息立定,无声安静。
就像一个偷窥者,混迹在不属于自己的烟火色。
“啊——”
猛然之间,善棋捂住嘴。
咽下未及出口的惊呼,心有余悸,“驸马?您怎的站在这儿不动?”
这今日已然是第二次,他总神出鬼没的。
加上冬季日头出的晚,紫檀木屏风处又黑。
沈含章穿着身跟紫檀木相近的赤罗衣裳,沉默站着,不怪善棋刚进来没注意到,给吓的心扑通乱跳。
沈含章未语,只把手抬起来。
“……”
善棋也算云浓身边,见识比较多的大宫女了。
然如今却看不懂这驸马。
她被吓了一跳的来,又迷迷糊糊没进内室,接过了双厚实的靴而去。
在她身后,沈含章始终站着。
昏暗的光线在他身上罩了一层氤氲朦胧。
男人安静沉默,清贵却冰冷,戴着方面具,有瞬间真的很像鬼。与记忆中众人口中,儒雅翩然的状元郎大相径庭。
外面云浓对此一无所知。
待瞧见善棋拿的什么,镜中戴着尊贵的凤凰衔东珠钗的公主,忽然就撅起嘴,“鹿皮靴又厚又重,我才不要穿。”
“可是……暖和。”
善棋劝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