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坐直了身体,浑身绷紧,上回只顾着生气了,这下仔细听了好几回,像在自虐似的,越听越怀疑人生。
这声音……怎么跟他哥的嗓音有点儿像啊?!
两天后。
从岩城回到南陵,席延和沈季钰马不停蹄安排了见面。
地点在外祖母的小楼房里,两位老人家泪眼婆娑,久别重逢。
相比起病情不稳定的外婆,外祖母更清醒自责,紧握着妹妹的手,不肯撒手,说当年要是妹妹愿意一同出国该有多好。
可安慰她的人,
()成了这些年都在受苦的席延外婆,哪怕脑子糊涂,嘴里不忘念叨着:“钰钰长大了就好。”
“这么漂亮,长得像妈妈,小主人可以放心了呐。”
“……”
满屋子的人,听得不是滋味,齐聚一堂的晚宴没太讲究,家常菜是席延主动做的,两位老人家都吃得很合胃口。
吃过晚饭后,外婆和外祖母并非独处,拉上了全程没离开的沈季钰,他私下听外婆说了很多话,还收了份礼物。
回到二人世界。
席延和沈季钰仍是不习惯,但待在老人家身边,显得格外多余,再且奔波半天,怀着孕的身体也该休息的。
顶楼的浴池。
沈季钰泡在温水中,故意偏过脸蛋,很是明显了,可与他共沐的席延怎么都没瞧见,气得他在水下抬起膝盖,蹭了那家伙一下。
“……”
席延以为他又想要了,捉着侧腰一拧,不让他乱动,“别胡闹。”
沈季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靠过去,炫耀似的亮出左耳的部位:“还没看见吗你?”
在明亮灯光下,雪白的耳垂,点缀着红宝石耳钉,像晶莹的小石榴,散发着璀璨的光泽。
席延微微愣怔:“外婆送的吗?”
“对。”
沈季钰稀罕得不行,想起外婆攥着他的手掌心,将宝物塞过来,说是年轻时亲手做的耳环,是全世界独此的一份。
外婆还悄悄地说,她的外孙延延只知道读书,不擅长哄人,让钰钰以后不要计较,也别轻易不要她的乖孙了。
当下。
蒸腾的暖气烘得人泪腺发达。
沈季钰自个儿酝酿了遍,而席延压根没看出来,心里埋怨又委屈,仰着脸去亲他下巴:“外婆担心得太早了。”
“……也不知道是谁会不要谁。”
席延迟来地内疚,摸他的脸,曲起的手指蹭向戴着小耳环的耳垂,轻声地哄他:“怎么会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