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惯性思维:钱,只要不装进自己的腰包里,只要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难道一个县委书记办什么事都要拿自己的工资钱吗?
那他家里的人还要不要生活了?
他一个月的工资能支付几餐客人的饭钱啊?
想到这儿,严正齐一肚子的火:刘岩,你真特么不知好歹呀!我严正齐这可是一片好心呀!你居然还假装正经,教训了我一番……
刚想到这儿,他的移动电话响了。
严正齐心不在焉地从包里掏出电话,放到耳朵边上。
顿时,他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周围,这才对着电话低声说道:“黄书记,我是小严,我。。。。。。我正在散步,您在。。。。。。好,好,好,我马上赶到。”
……
临元县的夜晚,显得特别萧条和冷清。
刘岩一会儿站在窗口前,一会儿在房间里徘徊,抽着烟,脑海里却在倒海翻江。
上任的第一天,感觉竟然如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岁月。
今晚,他谢绝了县委、县政府本来已经安排好的隆重的接风宴。
回到房间后,接了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电话……
副县长严正齐的到来,还有他送上来的那包钱,和包里目前怀宁市里只有常委才配备的移动电话……
此时此刻,刘岩有些心绪不宁了。
他沉思片刻后,转过身,拉开门,走出了房间,向着招待所的大门走去。
天,有些阴沉;
夜,显得异样的寂静。
似乎宇宙万物都在静听着,期待着什么。
刘岩犹疑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刚走了几步,突然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此时此刻,他到底要干什么去?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想了想,便沿着招待所门前狭窄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这条街,他今天白天走过一次。
街道狭窄,两旁大都是旧式平房。
他边走边辨别着方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片刻后,他有些心潮澎湃,胸中浪涛滚滚。
连日来,心里的那些施政方略,恰似一股洪流巨浪,猛烈撞击拍打着他的心头。
一阵寒风吹过,刘岩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此刻,自己正置身于江北农村的冬天里。
街道上没有整齐的路灯,只有些零星、稀疏、昏暗的灯光,正眨着疲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