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激动过后,大皇子很快稳定下来,指着屏风眼神炯炯地道:“若依沐姑娘所言,崇德二十一年那贪污案就已经结案了,涉案人员包括儿臣在内都已经死了,此事就不应该再出现才对。”
毕竟想要盗卖秋粮,上下要打通的关节太多了,而这些人已经全都被杀,理论上来讲,短期内是不可能再建立起这种关系网的。
“可崇德二十四年,秋粮案居然再次出现,这说明什么?说明此案的主谋根本就没有死,甚至可能不止是主谋,是他们核心的人员都没有死,所以才能在短短两年后再次朝税粮伸手。”
“所以!此案主谋定然不是儿臣,而是另有其人!”
自从被屏风透露,未来会涉及如此大的贪污案后,大皇子就泄了气一般半死不活的,此时终于再次有了底气,连腰杆子都变得更直了。
他眼神期许地望着皇帝,希望皇帝
能开口赦免他。
四皇子也面露喜意,一同期待地望向皇帝。
只有二皇子不高兴的世界达成了。
本来还以为,他们俩一个私吞赋税一个逼宫,都是死路一条了呢。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临死前还能拉着老大一起,二皇子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安慰。
现在倒好,大皇子眼看着就要脱罪了,那死罪的不就只剩他一个?
真是想想都不爽。
可惜就算是再不爽,他也没办法挑出漏洞来。
因为就连二皇子这样惯爱以直觉行事的人都清楚,大皇子的逻辑没问题,秋粮案主谋必不是他。
二皇子都清楚的事,皇帝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可皇帝的态度却没有一点要松动的意思,甚至看向大皇子的目光都泛着冷意。
谁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
大皇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被扎破的萤囊一样四散开去。
【信送回京城没多久,荆州的大军也回程了,‘燕武帝’始终没收到京城的回信,一开始还怀疑过,难道是驿使没送到?
回京后等了五天,既没得到召见,也没有人来问罪,更没被收走虎符,他这才琢磨过来,老头子分明是收到信了,就是故意吊人胃口。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燕武帝’借着上折子替自己辩解的理由送信回来,皇帝却没什么好用的借口。
虽然可以同样写信过去申斥,但是人在赈灾前线,这个时候申斥不是动摇军心嘛,当然要等活都干完了回京了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