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就早点休息,我们也不打扰你了,赶紧进屋去吧。”
李莲花早就在等这句话,眉眼瞬间笑得弯弯的,“好嘞!那几位,回见。”
肖紫衿跟在他身后,进了门还在对刚才的对话耿耿于怀:
“我听佛彼白石说,这方多病是你年轻时收的徒弟?脾气差,又啰嗦,武功也不行,你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
李莲花背对着他坐着,也不搭话,任他说了一大堆,也只是嘴上嗯嗯两声敷衍了事。
肖紫衿没有得到回应,也觉得无趣,狐疑地绕到李莲花对面,却发现他正在用刻刀在木头上刻着什么。
他一愣,“这什么四四方方的……桌子?”
“我准备刻个小院子,日后绿盏回来了,就可以知道她不在的时间里,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李莲花头也不抬,认真地纠正。
肖紫衿对绿盏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先是到慕娩山庄骂了他一通,再是给乔婉娩写了密信,之后阿娩就离开了……这所有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李相夷,我刚才讲了那么一大堆,你却在刻烂木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肖紫衿气急败坏,隐晦地抒发着对绿盏的不满。
李莲花吹了吹掉下来的木屑,微微抬起眼,正色道:
“这可不是什么烂木头,这是我要送的礼物。还有,我可不是什么李相夷,我是李莲花,肖大侠以后可切莫再搞错了。”
肖紫衿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口。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气到头脑发昏,甚至忽略了自己的讲究做派,直接合衣躺到了床榻上。
“你不愿意做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偏偏要做成那劳什子的李莲花。行,以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废话,都随你!”
李莲花手一顿,垂下了细密的睫毛,接着微微笑,又继续做木工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睛飘向了燃烧的蜡烛。
李莲花手一挥,掌风立时熄灭了蜡烛,随后望向窗外,慢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还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肖紫衿一骨碌地床上下来,“蜡烛有问题?”
“不错,蜡烛里面的味道我最近还挺熟悉的。”李莲花颔首,“是南胤的无心槐。”
“南胤?百年前就已经灭国了,怎么这石寿村还会和南胤扯上关系?”
李莲花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的确很奇怪,不过这也是我们要去找的谜题。”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更准确来说,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