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陛下前去金陵开始,整个漕运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近期一个月,全国各地的货物,都往金陵集中,然后,南方发往北方的货物都开始减少了。”
均州知府没在意刘健他们到底是不是兵行险招,反而一脸忧虑的询问马文升另外一个意见。
马文升是成化二年升任的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
经过近三十多年的经营,整个大明的漕运保护伞,就是他了。
此番他虽然辞官在家,但影响力仍旧庞大,至少他还和内阁关系盘庚错节。
更何况,自马文升担任吏部尚书后,掌管人事的天官,他更是进行了一番人事调整。
老家均州的知府,就是马文升一手提拔来的,算是他的嫡系,自然,他的嫡系是漕运。
“漕运事小,你别盯着这一亩三分地了,赶紧让漕运打探一下,金陵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健他们这就是一个昏招!”
“还在欺负陛下年幼吗?金陵已经有一个内阁了,他们这样做,是要把权力推向金陵啊!”
“如果陛下震怒,再加上金陵那边有高人,还谈什么漕运!”
“谈什么未来!”
马文升立即呵斥知府脑子不清醒,非常有政治嗅觉的他,已经连续看到了几步。
“把权力推向金陵?怎么会?”
“马老,太宗陵寝出事,于情于理陛下都要回来的啊!”
“只要陛下回京,依旧是内阁的天下啊?”
知府显然不理解。
“陛下他是皇帝!他也是朱家子孙,此举他虽然被迫要回来,但是被内阁用这种手段逼回来,他会甘心吗?”
“他又不是先帝这样听话的皇帝!”
“他可是能轻易从京城跑到金陵的不听话的皇帝!”
“而且他还年轻,真的会罢休吗?刘健他们能活得过陛下吗?”
“他们这一招,还真的是昏招!”
“臭!臭不可闻!”
“而且这招过后,显然只能和陛下斗到底!”
马文升有种遇到猪队友的无语,关键是现在他鞭长莫及,一点忙都帮不上,无力感涌上心头。
只能干着急。
“可是……陛下能斗得过我们吗?”
知府没感觉到危机,反而感觉不理解:“陛下即便是斗赢了刘阁老他们,这大明天下,还不是需要我们来帮陛下治理?还有……马老,内阁和陛下斗得越厉害,我们漕运这些,岂不是更加安全?”
“唉,说是这样说……”
马文升叹气:“老夫还想靠他们重回官场,若是他们被逼走了,真的是人走茶凉了。”
“也是。”知府点了点头,官场这东西,就是要关键的位置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