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举人等人便又作揖,这才告辞而去。
……
周府。
“周五……”
“在。”
“你跟了老夫几年了?”
“小的跟了老爷您十三年了。”
“这十三年来,教你管理佃户,看家护院,待你不薄吧。”
“老爷对小的恩重如山……”
周举人抬头,细细地看了一眼周五,才又道:“你知道就好,想当初,你也不过是个闲汉,现在呢?人要知恩,老夫明日即将进京,你在这儿呢……不也有许多三山五岳的朋友吗?还有你下头的那些人……来……我吩咐你几句。”
这周五嘿嘿一笑,躬身上前,细细地听着。
周举人轻声交代之后,方才平静地道:“你放心,随你怎么闹,官府不会追究,闹得越大越好。”
周五骤然想到,平日里自己垂涎的几个妇人,又想到平日里的某些狐朋狗友,当下拍着胸脯道:“老爷放心,些许小事。”
……
一封快奏。
火速地送到了宫中。
朱棣看着快奏,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进京……告御状……”朱棣念叨着这几个字,而后抬头看了一眼亦失哈,道:“告御状也这样明目张胆?”
“陛下。”亦失哈道:“不少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既是读书人,照我大明律,不需路引,即可赴京,只是他们的动静不小,沿途招摇过市……奴婢……”
朱棣面上喜怒不显,只淡淡道:“此次赈济,闹出这样的事,有人来告状,也是情有可原。那胡广呢,现在可有消息?”
亦失哈不明白朱棣的心思,如实道:“胡公过些日子,恐也要来京了。说也奇怪,他所过的府县,那府县里就有人声言要告御状……”
朱棣踱步,微微低着头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胡广这糊涂虫,本事未必有,胆子也是没有的,这应该只是误打误撞,绝不可能是胡广怂恿。”
亦失哈只干笑,不知该怎么接茬了。
朱棣倒是想起什么事来,抬头看着亦失哈道:“张卿那边,为何还未有什么动静?这锦衣卫只顾着放粮,可捉拿乱臣贼子,也是重中之重,为何未见捉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