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李开山的总旗咧嘴笑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我他娘的是奉安南侯之命,才出没在各处赌坊,每日滥赌的。他早就猜测到纪纲那狗东西早有图谋,所以才教我如此,便是要让你们以为在我这有机可乘,哈哈,就是教你们自己送上门来!”
“哈哈……出卖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也配我卖?我李开山乃天子亲军,儿子入了皇家官校学堂,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我会跟你们这些贼王八鬼混?都去死吧。”
独眼之人口里大呼:“风紧扯呼。”
他一边下令撤退,一边大骂:“模范营不是往北平去了吗?如何……”
砰砰砰……
一排排的火铳开始响彻在夜空。
无数的火光,在这瞬间将黑暗照亮。
黑衣之人,一个个如割麦子一般地倒下。
独眼之人被一铳打中了腿。
他一瘸一拐,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蹒跚而行。
他的口里依然还在咒骂:“中……中计了……中计了啊……完啦,全完啦……”
啪……
又是一枚铳弹直没他的后腰,随即自他的肚子贯穿出来。
一个茶杯大的豁口,便出现在了他的肚皮上。
而后,一节肠子流出来。
独眼之人疯了似的开始抓着自己的肠子想往肚子里塞,一面咧嘴,哭丧着道:“俺的肠子,俺的肠子,不是说,算无遗策的吗?不是说算无遗策的吗?”
这些黑衣人,似乎都很凶悍,他们大多孔武有力,身手也很矫健。
可是……在真正的绝对武力面前,却好像纸糊一般。
一轮轮的射击之后,夜空之下,有人号令:“杀,侯爷有命,尽杀无赦。”
此言一出。
一队模范营校尉拔刀,冲杀而去。
独眼之人,倒在了血泊,他还未死尽。
只是身子不断在抽搐,眼睛绝望的看着一身甲胄之人徐步而来。
这一身甲胄之人,反手握刀,刀尖直抵独眼之人的另一只完好的眼睛。
独眼之人依旧还捂着自己的肠子,仿佛这样死去,自己的身体就变得不完整一般。
他不甘心的道:“为何……为何……你们为何在此。”
甲胄之人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同情和怜悯都没有。
他就像一台没有感情都收割机器一般。
“饶……饶我一命,纪都督的计划,我知道……我知道……”
独眼之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可当他知道二字落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