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篱笆墙外,同村的张大婶和儿子水生路过此处,往里看了一眼,临时起意拐进了院内。
“婶子,这鱼干你怎不吃啊?莫要仔细,吃完了我让水生再给你弄些。”
张大婶在木墩上坐了,关切道。
水边人家,粮食吃不饱,但不值钱的小杂鱼却易得。
史老太是她家邻居,且七个儿子数月前都跟着都统去了蔡州,老太太一人生活不易,张大婶能帮衬时便会帮衬一下。
不想,史老太却道:“前两日,阿牛去蔡州办事,听说令人娘娘得了场大病。哎,老婆子想去看看令人,却腿脚不便,便想托阿牛下次进城时把这鱼干给令人带去,补补身子”
“婶子,令人咋能看上这臭烘烘的鱼干啊。”张大婶忍俊不禁。
“咱也没好东西相送啊,当初大水,若不是都统把老婆子背出来,老婆子早化作白骨了。后来,令人又给咱烙饼吃。如今令人有难,不能装作不知道啊。”
史老太答的平静,双手不疾不徐的将鱼干包好,又随手扯了根草茎,将帕子仔细扎紧。
张大婶和儿子也是都统救下的,同样吃过令人带来的烙饼。
不过,她可做不到史老太那般决绝,肯将七子全数送给都统效命。
当初,独子水生也想要参军,却被张大婶寻死觅活的拦下了
当兵能落的好么?
早晚落个横死,待在桑树洼就算穷苦些,总也能活下去。
正思量间,却听一阵喜庆锣鼓唢呐声,几人不由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里正点头哈腰的带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前方,是一群衣着喜庆的锣鼓手,一个个喜气洋洋。
后边跟着那人身穿绿袍,再后头是数名军士。
锣鼓喧天的闹腾景象,引得村民全部走了出来,交头接耳互相询问发生了何事。
却无一人能给出准确答案。
“咱村里今日有人娶亲么?”史老太也站了起来,佝着腰身望向越走越近的人群。
“没听说今日谁娶亲啊,再说了,咱村里谁家能撑起恁大排场?”
张大婶也搞不明白。
远处站在道旁围观的村民,见这帮来人和善,纷纷跟在了队伍后头,想要看看到底谁家有了喜事。
直到队伍停在了史老太的院外,大伙愈发疑惑。
此时,却听那里正着急道:“史家嫂子,快来见礼啊,这是咱县里的父母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