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趴在褥子上的陈初,双手垫在下巴上,奇怪道。
“那你不用管,反正你只需知晓此事为真便是了。”蔡婳自信道。
陈初却更自信,“呵呵,你说旁的我信,但这件事,怕是给你递消息的人扯了谎。”
见他如此,蔡婳撇撇嘴,又低声道:“对了,今日我打探到,张典史和那名叫周卓丰的巡访使为同科进士,想来此次冯大人来了桐山径直折腾你,和此事有莫大干系。”
“。”陈初倒是首次听说此事,但并未开口回应。
继续涂药膏的蔡婳瞅了眼乖乖趴在狼皮褥子上默不作声的陈初,继续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便是有张典史作祟,冯大人也仍是为了求财,不会要你性命。钱财没了还可再挣,这次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陈初仍旧不吭声。
现下蔡源态度暧昧,有些话便是对蔡婳也没办法说。
“婳儿,明日你帮我去庄子上看看猫儿如何?”陈初突兀的转折了话题。
“喲?方才还不信小野猫会卷钱逃走,现下又慌了?”蔡婳笑眯眯道。
“那倒不是。你见了她就说我在大狱里吃的好、睡得好、还悟出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
“甚掌法?”蔡婳下意识道。
“如来神掌!”
‘pia~’听明白了陈初在胡扯,蔡婳下意识朝陈记翘臀来了一巴掌。
“嘶!大姐,我受着伤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诌!”
“。总之,你说的轻松些,别让她太过担心就是了。”
“。”
蔡婳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在陈初公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药膏,冷着脸站了起来,“那小野猫给你下甚迷魂药了?我已与你说了她准备跑路,你竟还在担心她!便没见过你这般蠢笨的男人!老娘才没空给你传话!”
“。”
蔡婳提上竹篮便往狱门外走,篮子里的烧鹅、绿豆糕等吃食也不打算给陈初了。
只是走到了门旁,却又驻足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趴在原地的陈初,心下一痛,鬼使神差的走了回来,在一旁的稻草上躺了,张臂把陈初揽入怀里,以罕见的温柔口吻道:“待冯大人离了桐山,咱们有的是法子收拾张典史小狗,你莫害怕。有我在,他们害不了你性命!”
十月二十四。
口口声声说‘老娘才没空给你们传话’的蔡婳还是出现在了鹭留圩。
和她得到的消息稍稍不同,留在鹭留圩内的众人虽然俱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倒也没出现宛如天塌了一般的慌乱景象。
甚至还看到了陈县尊的公子陈英俊带着一位作男子打扮的豆蔻少女专门来探望玉侬。
此时仍愿和处于风暴中心的鹭留圩来往,无疑是雪中送炭。
感动之余,玉侬抱着初次见面的笔友又哭了一鼻子。
蔡婳和猫儿在院外银杏树下随意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