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张传根呛了一下,好一通咳嗽才平稳了气息,随后愕然望向这位仙风道骨的俊逸道人,下意识道:“我哩个老天爷,一十九位?我年轻时在家里养猪都养不了这般多,道长你玩的过来么?”
一听这话,太虚不乐意了,斜瞪着老张这粗坯,不悦且认真道:“甚叫做‘玩’?我与她们,都是真爱。伱这粗汉自然不懂!”
嗯,老张你不懂爱啊!
就在太清观密谋的同时,城外建州军军营内同样有一场小型会议在召开。
牵头的人是知制诰李俦、代国公主驸马唐扩,以及合札亲军都统驮满赤古,建州金军统领术虎。
作为曾经的完颜亶近臣,李俦大多时间在沉默,讲话最多却是唐扩。
二人来到榆州后,数次请求觐见金帝。
却屡屡被通玄妖道所阻,初七日好不容易见上了一回,眼见金帝面色不虞,两人也没敢提请帝返京的事,只道:“此事纯属小人挑拨,海陵王绝无反心。”
完颜亶却不知被那妖道灌了什么迷魂汤,开口却道:“既然如此,尔等便回去,让海陵王单人独骑前来榆州拜见”
“。”
这个提议,纯属放屁。以金帝和海陵王此时隐隐对峙的局势,海陵王若独身前来,怎可能还有活命机会。
他俩若就此返回黄龙府,请海陵王南下榆州,完颜亮一定会认为两人是要配合完颜亶要他的命!
再加近几日,跟着唐扩一起前来的金国密谍已和一群神出鬼没、武艺高强的神秘人交手了数次,他很笃定,近来榆州闹风闹雨,一定和这帮人脱不开干系。
甚至唐扩八成确定,这些人来自于南边的齐国。
几天来,唐扩让金国密谍搜集了不少线索,主要是关于榆州除夕兵变的信息。
但同时,却又凑巧得了一条惊天内幕。去年河北战俘营,南京路、中京路众多汉辽渤军参与了集体屠杀金人的暴动!
所以,此次密会他没有通知任何汉辽渤三族将领。
有了情报,便有了底气,唐扩率先将一沓写满字迹的纸张抛在了公案上,环视两名金将,沉声道:“二位将军,榆州一事处处透着诡异,海陵王早已察觉异样!汉军名为勤王,实则早已投靠齐国,汉辽渤三族首鼠两端,绝不可信!”
唐扩,乃至一旁沉默不语的李俦都是汉人,可前者说起这话时,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李俦一脸尴尬。
和利州军有怨的术虎却道:“三日前,我军中三名将士在城内被人剜了心肝!定是被那宇文虚中所害,此人必须杀了!”
时至今日,唐扩已大概猜到那三名建州金兵,应是被齐国密谍所害,却故意不纠正术虎的想法,反而看向了驮满赤古。
赤古身为合札亲军都统,自是对金帝极为忠诚,和唐扩对视一眼后,却冷淡道:“驸马,将我们召集至此,想要如何?”
唐扩微一沉吟,还是大着胆子道:“二位将军!我皇身处榆州,如同置身虎穴!至此生死存亡之秋,我等不能再犹豫了!诛妖道、三族将领,拥帝返京!”
“大胆!唐扩,你是想要造反么!”
赤古拍案而起,怒视唐扩三族将领有没有反心,赤古不知道,毕竟此刻都是唐扩的一面之词。
但金帝不敢回京这件事,赤古却清楚要不然,完颜亶也不会在正月初二日那般狼狈南狩。
赤古十分怀疑,唐扩是不是已投靠了海陵王,蒙骗金帝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