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阜城左近的淮北军有第一旅第一、五团,第四旅第四、六团,第五旅第三、九团,炮团两营,以及正在赶来的河北王彦独一旅。
不计别县厢军,陈初掌控的兵力共计两万四千余。
兵力布置以武邑、阜城、交河三县为中心,沿河往东西两两翼延伸。
为不了不使兵力过于分散,避免被对岸偷渡界河分而歼之,东西侧翼多是连排级的小股警戒单位,负责监督当地厢军、组织民壮。
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快速的军情传递系统了。
陈初用的还是老祖宗的法子建烽燧。
五里一座的烽燧,百余民工,数日可成,工程量不算大。
按说两国边界,不该缺乏这等初级防御设施,但齐国为表对金国的忠心、同时不让上国起疑,特意在边境不设防。
除了抢建烽燧,陈初特擢阜城知县蔡思为巡边宣抚,督沿河数县抢种秋粮、编练民壮、挖掘地道。
就在河北路全力备战的同时,齐国内部却因齐金边界一事震骇不已。
九月二十四,消息传回东京,许多官员吓的宛如天塌一般。
当日,便在朝堂上吵开了。
众官员虽不敢将矛头对准楚王,但个别胆大的,已要求严惩肇事者四旅九团团长耿宝喜。
尽管朝堂历经两轮清洗,但这样的说辞,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毕竟,愿意屈服楚王的,除了后者威势如日中天外,也多多少少抱有跟着楚王吃肉喝汤的心思。
这下好了,汤还没怎么喝上,但楚王却要把锅砸了!
那大金是咱齐国能惹的么!
朝会上,吏部尚书蔡源、礼部尚书杜兆清以及年后新任的户部尚书陆钦哉,依旧是不问对错的支持的楚王一切决策。
御史大夫巩少仪,带着众言官对几人火力全开。
巩少仪等人倒不是反楚王,却坚定的反对与金国开战。
“。那耿宝喜为己一人之名,少思鲁莽、好大喜功,累及河北百万百姓!其心可诛!范相、张尚书应速去河北路面见楚王,请楚王诛杀此子,以平两国之危!”
“。”
宰相范恭知、兵部尚书张纯孝齐齐沉默。
他们虽被打上了楚王一系的标签,但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集团需维护,和金国开战确实对他们无利有害。
但两人又通过蔡源知悉了楚王的决心,认同巩少仪的言论便意味着反对楚王的决策,认同楚王又违背各自利益,唯有沉默。
其实不止是他俩,朝堂中,不敢开口反对楚王却又不认同楚王的,才是沉默大多数。
毕竟,再被金国借机来中原肆虐一番,对官对民都是最坏的结果。
巩少仪那句‘好大喜功’明面说的是楚王亲兵出身的耿宝喜,实则批评的正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