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睁开眼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道:“那便快了。明日你将换下被褥送与浣娘时,她若问起,知晓怎说么?”
‘咱爹爹’?
蔡婳媚目飞白,妖冶面庞上却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自然是这户曹主事了,治理一地,官吏为重,你若不用‘咱爹爹~’为你选能任贤,还能用谁?”
茹儿望着正站在门前的陈初,缩了缩脖子,尴尬赔笑。
蔡婳自然知晓陈初不与爹爹相商,却拿来自己这里献宝,无非因心中觉着对她有愧,以此来弥补一二。
但前些日子西门恭得过陈景彦的提点,明白了‘常伴君王侧’的重要性,专门找到陈初表达了想继续留在蔡州为官的意愿。
她知道,陈初是想让银钱快速流动起来,毕竟银子放在地窖中创造不出任何价值。
陈初滋溜一声抿下一杯酒,从怀中掏出一张笺纸,递了过去,“婳儿,你看看这个。”
自从猫儿好转后,蔡婳便离开了陈府,进入九月后,更是去了城外各县视察石炭场、赤铁矿,甚至九月初十的将士检阅都没回来。
短时间内的大量需求,让蔡州的木材、陶土等筑料原材料出现了短缺。
一路畅行无阻。
“哎,今晚又有的忙了”
早已收拾好行囊的左国恩,当日便带了家人去往颍州赴任。
此时又值冬小麦播种完毕,农人得了闲,有机灵的便找了懂营造的师傅,组织起一支支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的盖屋班,穿梭于各处庄村。
此职司从七品,相当于后世的组织部,乃一府中除了知府、同知、通判外数一数二的实权官员。
陈都统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被调戏了,不由冷着脸,怒哼一声,“多说无益!咱们入帐见真章!”
没成想,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引导着他走向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蔡婳却摇头道:“在商言商,此事规则有漏洞,咱只需将漏洞堵上便是,这点小事便喊打喊杀的确矫枉过正”
“在想。”蔡婳将笺纸放在了桌上,望着跳跃烛火,梦呓一般呢喃道:“我方才想起,当年你托我帮你谋吏人之职,那时也像眼下这般,我写了许多出缺,有贴书、典书、专知,你却偏偏选了那马快。”
蔡婳这才放下了罐头瓶子,用帕子随便擦了擦手,展开细看起来。
主要意思是,本官履新之后,盼能和诸位同僚继续精诚合作,造福蔡州百姓云云
官面话自然美什么营养,但毫无疑问的是,陈景彦已经提前进入了知府的状态。
九月下旬,因将士突然爆发出的大量建屋需求,蔡州筑料市场热闹了起来。
陈初却不以为意,笑着拿出了罐头,“喏,我不白吃,我给婳儿带了下酒菜。”
十月初五。
“回来了,昨日刚回来。”
不多时便到了书院街蔡婳住处,陈初来这里如同回家一般,丫鬟仆妇也都认的陈都统。
有他带头,都以为陈景彦即将再次高升的众多官员,提前恭贺起来。
原府衙捕头苟胜接任西门恭刑名孔目,新任捕头则是同样来自桐山的西门喜。
陈景彦当年升任同知时,就算知府空着也没敢住进来。
“第第五回了”小丫鬟吭吭哧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