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郦琼答应,往后泰宁军在大齐军界便成了笑话。
再者,万一对方在搜营时搞些小动作,比如趁机搜出些与贼人、与南朝勾连的书信,或者搜出些违制之物
到时郦琼跳进淮水也洗不清,所以搜营之事万不可答应。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辛丰眼瞅双方拉扯半天还没进入正题,终于低声道:“郦帅,救徐指挥使要紧。”
有了辛丰提醒,郦琼这才道:“本帅不与你攀扯,我只问你,晨间你军捉了我泰宁军指挥使徐平,为何?”
“何来‘捉’之说,我们不过是请徐指挥使来我营问话。”
“那如今问完了吧,问完本帅便要将人带回去了。”
“呃,好吧,请徐指挥使出来。”
陈初转头吩咐一声。
郦琼本以为这年轻气盛的陈都统还要拉扯一番,没想到却这般爽利,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盏茶工夫后,徐平被两名军士搀扶着走到了辕门外。
距离尚有五六十步,徐平已看见了高高坐在马背上的郦琼,只听他一声惨嚎,哭叫道:“郦帅!帮属下报仇啊!那马家人把末将的腿打折了。”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了徐平。
只见他左脚尚能保持脚尖向前的正常步态,但右脚。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脚跟向前,脚尖向后
既诡异又滑稽。
身为武将,却是废了。
见此,郦琼勃然大怒。
倒不是心疼徐平,只是前者身为泰宁军指挥使,却被蔡州留守司私下折腾成这般模样,泰宁军的脸面往哪搁!
张纯孝也吓了一跳。
“陈都统!你蔡州留守司好大的胆子!徐平乃朝廷任命指挥使,你们竟也敢动用私刑!”
郦琼自然要为属下出头,陈初好像也很意外,稍稍‘慌乱’后解释道:“郦将军,马茂兴指挥使新丧,马家兄弟急于找到靳太平为叔父报仇,所以询问徐指挥使时,口吻重了些,当情有可原”
“口吻重了些???”
好一个口吻重了些,难不成徐平这条腿是被说断的?
“陈都统,本帅不与你废话,速速将马家兄弟交与我!”
今日之事,若不帮徐平报仇,泰宁军的脸就丢到了姥姥家。
可陈初若交出马家兄弟,蔡州留守司也没了颜面。
总之,双方需有一方认怂。
不想,那陈初却道:“我的人我自会处置。但此事咱得论出个鼻眼来,说到底,还不是因泰宁军一心包庇靳太平才酿成今日恶果么?若你军不收贼人,或前日便把靳太平交与我军,怎还会有今日之事?”
郦琼不知这蔡州下上发哪门子疯,偏偏死咬住是他藏了靳太平,但此时他已懒得争论,只一字一顿道:“陈都统,你交不交人!”
“交,可以!你们先把靳太平交出来!”陈初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