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李,我家粪池早已积满外溢,我带你去尝尝咸淡吧?”
“哈哈哈”
陈初依礼拜见了常德昌父母,随后二人在后院坐了吃饭饮酒。
当陈初问起,城中为何这般多卖儿卖女的人家,常德昌稍一犹豫便细细解释起来。
“水患突至,百姓们来不及屯粮,府衙便闭了城门。城中粮食全在府库,以及几家粮行手中。闭城当日,吴德高便联络几家粮商组成一个临时行会,囤粮不售。
闭城十日后,百姓家中余粮大多告罄。各家粮行这才开始对外售粮,要价一斤三十文”
“一斤三十文?”
陈初惊愕道。
六七月份,夏粮刚刚收获入库,按说是一年中的粮价低谷。
往年这个时候一斤只十来文。
今年遭了水患,粮价大涨,蔡州粮铺的行价也飙升至每斤十五文。
没想到,这颍州更狠,一斤三十文
常德昌叹了口气,又道:“那还只是闭城十日时的粮价,本月上旬,每斤已涨至七十文。前日,我那夫人前去购粮时,粮价已过百。
便是我家有些积蓄,仍觉吃不住这离谱粮价。更遑论城中贫户了。便是中户之家,也只能先典了城外田地换活命口粮,再售城中宅屋,田宅都卖完了,便只能典卖儿女”
“麻痹。”
陈初实在没忍住,紧接又追问一句,“这些人家的田地和宅屋、儿女,是不是都被吴家这些粮商买走了。”
“是啊。他们出的价格极低,但百姓为了续命,只能以市价的二三成卖给他们。”
常德昌本不欲多说吴家之事,以免惹祸上身,但陈初今日前来诚意十足,最终实话实说道:“此次水患兵灾过罢,这颍州城半城宅屋、城外大片良田都要归他们几家所有了。我曾听闻,自从都统取得肖家岭大捷之后,吴德高家中酒宴通宵达旦”
陈初勃然大怒,有这般虫豸,淮北之地能安稳的了才算有鬼了!
老子保护的不是这些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