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看出了我的紧张,起身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我一杯,接着说道:
「合卺酒,红酥手,愿与娘子三生誓言久。」
「合卺酒,春日裘,妾与郎君十世共白首。」
一杯饮尽,他问我:「娘子可要再饮一杯?」
我笃定地点点头。
坐在桌前接连饮了三杯,我好像有些飘飘然了。
想喝第四杯时被他拦下,「娘子再饮就该忘记正事了……」
说罢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喜榻。
两情鱼水,并颈鸳鸯,登科人道无双。
14
婚后日子不似前世那样艰难,后宅简单没有糟心事,婆母慈爱,小姑良善,伯兄婶娘也待我宽厚。
善堂的主事来告知我,三日前有人将那几个落难的苒羟客商接走了,我追问接到何处去了?
「东宫詹事府。」
我朝女子不得干政,是为防有人效仿前朝贾后,祸乱朝纲牝鸡司晨。
但没说不能下棋。
晚间,王随下朝回家,我邀他同我对弈。
几番博弈,在我精心设计之下他落了下风,但也有几分是他故意让着我。
他步步设陷,几次都有机会将我的棋子吞噬殆尽,可他次次为我留有一席喘息之机。
我起初一再退让,隐忍不发,因他始终不下杀招,我便釜底抽薪假意失地,让他退无可退,自投罗网。
待他看清局面后,哑然失笑:「好棋!釜底抽薪,见风沉底。」
「是既明谦让了,多次对我手下留情,才让我有机可乘。」
说完我将棋子撤回几粒,又拿出他的黑子点在棋盘上,一如最初的棋局。
他看着我目光锐利。
那几人若真是苒羟商客,怎会在帝京盘桓了两个月之久,还被太子请走。
他拉住我的披帛,一把将我扯进他怀里,胸膛贴紧我的后背,看似温存。
猜我必然知晓了,索性将这事原委小声告知我。
那几人是西戎刺客,混进城中意图对太子不轨,太子先发制人,将他们关起来了,不过还没审出个结果。
西戎远在千里之外,不惜寒冬跋涉而来,肯定是淮阳王开出的条件足够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