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元志虎:“……”
我要的是一个“嗯”字?
我想知道的是认识的经过。
他内心百爪挠心,只恨上次不曾跟着主子去江州。
同样是主子身边的亲卫,大家都有兼职车夫的经历,但上次主子去江州带的是卢登陶六他们,而自己被留在京城打探消息,等他们回京之后,他总觉得从上到下,从主子到卢登他们,都与自己有了一层说不出的隔膜,仿佛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秘密,不肯叫自己知道。
现在,元志虎怀疑自己找到了原因。
马车内,卫灏一声不吭拉开车上一个隐藏的抽屉,先找出药来,清洗干净伤口,发现手心破了一大片皮,虎口处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划拉出了一个大口子,当时隔得远角度问题,他并没瞧清楚,此刻清理干净创口才发现,洒了上好的金疮药上去,总算把血止住了。
朱玉笙原本想反抗,但被卫灏牢牢拉着手拖上来,又认真清理伤口,反而不好意思甩开手了。
她沉默着不说话。
卫大人也沉默着处理伤口。
一时之间,马车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唯有卫灏取药放药的瓷瓶磕在抽屉内的声音。
卫大人出门准备齐全,马车里不但备了药,还有包扎伤口的干净细布,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将朱玉笙的左手包成了个结实的粽子。
朱玉笙:“……”
面对一只造型肥厚奇丑无比的白色粽子,她怀疑卫大人是故意的。
“你这是……报复我吧?”朱玉笙把胖粽子伸到他面前,愤愤控诉。
卫灏一张俊脸布满霜雪,冷得吓人,眼里却有一闪而逝的笑意,语气却硬梆梆能冻死人:“你几时进京的?可是生意失败了?”
“大人,你可盼我点好吧!”朱玉笙的爪子后知后觉疼了起来,她小心收回去虚虚拢进怀中:“朱锦不知道卖得多火爆,怎么会生意失败。”至于何时进京,她在时间上模糊了一下:“我进京也有阵了了。”然后重拾往日的嬉皮笑脸:“这不是进京来办点私事,想着卫大人日理万机,也不好上门去打搅嘛,没想到竟在街上撞见了,可见我跟卫大人还是有缘!”
朱玉笙是这样的。
她要是嬉皮笑脸,再或者摆出一副谄媚的假面孔来,铁定有事,只是不方便跟卫i灏讲。
两人从吴家几番交手到后来的暗中试探,及止最后多番襄助,卫灏早看透了她的性子。
她满嘴七扯八扯,就想把他拐带得忘了原来的问题。
可惜卫大人定力非凡,压根不会被带跑偏,而是拽着一个问题寻根究底:“老实说,你几时进京的?可是江州……有事发生?”
她如今在江州生活富足,生意蒸蒸日上,按理来说不至于突然出现在京中啊。
但方才摔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模样,分明遇上了难事儿。
卫大人的冷脸在外无往不利,在牢中审犯人更是从无失手,专盯着犯人口中的漏洞下刀子,当然碰上铁口钢牙咬死了不松口吐一个字的犯人,也有非常手段等着他们,以检验他们骨头的的硬度。
可现在的难处是,朱玉笙不怕他的冷脸,总不能用非常手段来逼供吧?
可恨朱玉笙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入京来只是办一点私事,卫大人别担心。我入京之前已经着手让我母亲跟堂妹着手繁育野生蚕种之事,还有卫大人留下的人手帮忙,生意不会有大碍,也不会影响明年的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