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到,一曲笛音自柳飞絮墓前传来。
吹笛的男子一身素服,正是叶泽霖的好友,聂怀信。
他的笛声悲凉哀怨,好似秋日里无边无际的落叶纷纷扬扬,萧萧而下。
听着凄凉的笛声,也能让人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悲伤。
他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一方世界里,并没有察觉有人到来,感受着他的悲伤。
终于,一曲散去。
叶泽霖走近聂怀信身侧,手掌轻轻抚在他的肩上,给他一点点慰藉。
聂怀信偏头看来,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聂怀信才道,“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这句话等同于给叶泽霖吃了一个定心丸。
柳飞絮忽然暴毙,最伤心难过的人不是叶泽霖,而是聂怀信。
聂怀信与柳飞絮同属淮秦阁,亦是同乡,他们二人一人长于绘画,一人对于画道颇有研究,早就互生情愫彼此有意,惺惺相惜了。
摆上祭品,点燃清香,祭拜柳飞絮后,叶泽霖与聂怀信并肩而立于坟前,花扶疏则在他身后不远的翠柳下等他。
“飞絮的死与清河王府有关。”聂怀信一脸肯定的说着。
叶泽霖点头,“我知道。”
“淮秦阁是先帝登基几年后为收集各路情报所创,至今已有十几年,淮秦阁规模虽不算大,到底不算小,我们淮秦阁尽心尽力收集各种情报,那些人有的藏得太深,我们淮秦阁一时查觉不到也是正常,并非我们没有能力。”
聂怀信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眼底有一丝血红,“飞絮,死的好无辜。”
叶泽霖眉目低垂,柳飞絮是他们共同的好友与同僚,只因他们与清河王处在对立面,不管他们对清河王有没有威胁,清河王想杀就杀。
他的心情与聂怀信是一样的。
聂怀信攥紧的手缓缓松开,看着叶泽霖,“差不多时候了吧。”
叶泽霖颔首,“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飞絮的仇,我们会报的。”
聂怀信缄默不言,叶泽霖的话他只听进了前半句,后半句直接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