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战功,又是老臣。
这可轻易打不得。
打了边疆将士不服,生出乱子来可怎么办?
据说最后女帝被那些人逼迫着,只好收回成命,只说让他罚俸一年,让他出宫了。
这件事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原因无人知晓,女帝好端端的怎么和段骁闹成这样?有人想在御前打听,但当时殿内侍奉的宫人皆噤若寒蝉,不透露一个字。
张瑾也听说了此事。
“冲动鲁莽,不像她会做的事。”他一边整理案卷,一边说。
梁毫摸着脑袋嘀咕:“谁说不是,下官也觉得蹊跷,本来好端端的,怎么陛下就发那么大火,连手里的笔都扔了出去。”
“段骁呢?”
“下官就看了一眼,段将军当时神色也很难看,还说什么曾为先帝鞍前马后,陛下凭何杖责功臣,下官当时听到那番话,也被吓了一跳。”
梁毫说到这里,还不忘邀功地补了句:“还好下官当时悄悄让人拖延,慢些去取廷杖来,拖到陛下肯妥协为止,才没让这事失控……下官看,这不像假的。”
不像假的。
但张瑾不信。
张瑾不信她会这么冲动鲁莽,她一贯能忍,哪怕段骁对她不敬,按照她事后翻脸笑里藏刀的作风,若不能直接将对方一击毙命,都不会打草惊蛇。
只怕是一场作秀。
演给满朝文武看的吧。
那一剑,如火烧正烈时的一盆冷水,张瑾深深记得她的无情,不管她再闹出什么,他都不会那么轻信了。
就当……放过他自己。
他照例上朝,照例议政,不多说一句话就要告退。
这日,他正要走,看见了进来奉茶的灼钰。
那个小傻子神态乖巧,过来时还小声唤她一声,站在议政的前堂冲着她笑的样子,让张瑾微微晃神,竟好像看到了阿奚。
阿奚在的时候,张瑾也是这样站着,疏离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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