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下眼,西山雨夜似乎重现,她好像又看见了命运嘲弄的眼神。
温缱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或许很久,也或许只有几秒钟,这一刻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经理一直笑容可掬,躬身耐心等着。
温缱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说:“不麻烦您了,我明天再来。”
语气很温和,也很坚定。
经理迟疑片刻,没敢强留,眼看着她放几张现金在桌角,然后拿起雨伞离开酒吧。
之后连续三天温缱都在同一时间,带着伞来到酒吧。
经理尽职尽责,连续三次请示,电话里沉默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最终答复都是同一个——
“把伞收下吧。”
见惯了风月的经理早就嗅出这两人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在每次温缱过来时都拍一张照片发过去。
照片里,女人独自坐在高脚凳上喝酒,脸庞清丽身段柔软,略显昏暗迷离的光线中,那抹纤瘦的背影莫名透出一股执拗来。
仿佛不等到他便不会走似的。
谭西平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中挪开,扯开桎梏的领带,望向落地窗外的绵绵细雨。
自他落地,法国便迎来了初秋的第一场雨,且持续数天。异国的雨和国内并无不同,细
密的水珠附在玻璃窗上,水汽弥漫。
此刻,他确实需要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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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六是秦沛生日,场子设在槐树胡同。他朋友多,不到六点,路边就停了一水儿豪车,堵了半条街。
卓远傅思明这些发小也早就到了,在包厢里打牌聊天。
聊到谭西平,傅思明笑骂:“我今年生日丫也在国外,别说礼物了,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沛子生日,他就紧赶慢赶提前回来,什么人啊这是!”
卓远故意在一旁拱火:“可不,一下飞机就飞奔过来,这才叫兄弟。”
傅思琳拍了他一下,笑说:“西平哥也不一定是为了秦沛哥生日回来的呀,没准有别的正经事。”
傅思明指她:“就你护着他,等他来了你问问他,有什么正经事没有。”
等谭西平到了之后,傅思琳真就问了,边问还边给他递眼色。
谭西平从善如流,点头应道:“是有别的事。”
见他真敢就坡下驴,傅思明和卓远同时骂道:“谭二你可真不要脸啊,来来,你有啥事,你说!”
谭西平只是笑,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热毛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等他们挤兑完了才问:“寿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