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夕瑞便将?楚建海开口说话之事告知了楚夕昭和?楚夕宽。柳无相来看过,为他开了药,瞧了他的脉搏。
楚建海喝下药,没半日便可以开口说话,虽是嘶哑,但也能辨别。楚夕昭喂着楚建海吃东西,楚夕瑞和?楚夕宽侯在了一旁。
曲笙处理朝中之事,一早便离开,楚夕昭也没能顾得上她?。
楚建海吃过了东西,抬头看向了楚夕瑞,声音虚弱道:“我想和?瑞儿?说说话。”
楚夕昭闻言,回头看向楚夕瑞,楚夕宽也望向了他。楚夕瑞与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互看一眼,点了头。
楚夕昭收拾了碗筷起身,带着楚夕宽去了外?面。
楚夕瑞站在榻前?,楚建海侧头看着他,气息微弱道:“坐。”
楚夕瑞没有犹豫,坐下便问道:“父亲想与我说什么??”
“你还在恨我吗?”楚建海没有铺垫便直接问出了口。
楚建海不提,楚夕瑞能控制自己心里的介意,暂时不与楚建海计较,但听到楚建海忽然说出这话,心口堵的慌,却还是矢口否认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不必再耿耿于怀,我们会为您养老送终的。”楚夕瑞避而不答。
楚夕瑞即便再恨,也不会像楚夕宽那般,心起歹毒之意。他恨,但却无能为力,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母亲是因迫害他人而下狱,而父亲是因盲目忠君杀害母亲。
若是由官府出面杀了他母亲,或许他不会那般的恨。楚建海是她?的枕边人,怎么?能下此狠手。他也曾设想过,若是当?时在牢中的人是他,他相信楚建海依旧会痛下杀手。
还有,他那年对楚夕宽的狠毒,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自己的姐姐,被他诓骗回府,以下三滥的手段,逼着她?嫁给前?太?子,若非曲笙及时赶到,不等那夜过后,他怕是要给楚夕昭收尸了。楚夕昭何?等的刚烈,难道楚建海这个?父亲会不知道吗?为了他那点所谓的气节名?声,将?妻子儿?女置于死地,实在可笑之极。
如此心狠的父亲,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起原谅他的心。
屋内陷入片刻的死寂,楚建海眼角处再度留下泪水。楚夕瑞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那泪水中可是悔恨。
“夕宽恨为父,想要置为父于死地,为父不怪他——”
“父亲慎言!”楚夕瑞打断了楚建海的话,“二哥近日为你的病情?奔走疲乏不堪,每日与我轮守看护于您,您在我这里说他有害您之心,若被二哥知晓,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楚建海听到楚夕瑞的厉声谴责,怔住许久,随即苦笑出声,他就知道是这样。
楚夕宽每夜与他言语相讥,让他彻夜不眠,这些?说出去,恐怕众人也都不会信。就像楚夕宽与他下毒,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