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百草堂,井春便将姜和瑾推到了百里大夫的面前,自顾自地坐下,“百里大夫,这个便是我昨日说的那个人,您看看,他的病能治吗?”
姜和瑾顺势坐下,先是看了百里大夫一眼,又看了井春一眼,随即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劳烦大夫帮忙诊治。”
百里大夫却是笑了笑,道:“老夫当真以为井姑娘会带回一处药方,没成想竟将人带过来了,那老夫就诊治诊治。”
井春也是笑道:“这位少爷也是听了百里大夫的名声才肯出来了,说来也是您的声名远扬,我昨日依着您的方子,今早果然睡醒后精神抖擞的。”
姜和瑾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是不觉轻笑井春的口舌。
但你能说这井春说的是假话吗?
百里大夫便将手搭在了姜和瑾的脉搏处,原先的笑脸忽而变得沉重,看了姜和瑾一眼,又继续摸着脉搏。
井春也能看出百里大夫的神情不对,大概猜出了姜和瑾的咳疾绝对不简单。
“老夫能否看看公子平日里喝药的方子?”
姜和瑾虽是迟疑,但还是让吕池将药方递了上来。
百里大夫看过药方之后,神情却是更加沉重,不断审视药方的双眼让井春心中发慌。
“这位公子,方便告知老夫你身患咳疾的原因吗?”
说到底是姜和瑾的私事,井春一个也不想旁听又惹起姜和瑾的疑心,便打算起身。
但姜和瑾拉住了井春蓄意站起的身体,不顾井春诧异的目光,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五岁那年在雪地跪了一夜,之后,便有了咳疾的病症,若是淋雨或是北风的天气,难免会咳出血来,休息个十来天,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这药方公子是常喝了?”
“正是,都是熟知的大夫开的药方,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若是咳疾复发,这药方就是现成的法子。”
百里大夫缓缓开口道:“有些话老夫可否与公子单独商议?”
这不还是得井春出去吗?
井春便要起身离开,却又被姜和瑾叫住。
“百里大夫,您有话直说,她也不是什么外人。”
别别别,请注意措辞,井春是个外人!
百里大夫幽幽问道:“那公子在幼年时有可什么树敌?”
姜和瑾眸子一深,脸上却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大抵听出来了百里大夫话中的言外之意。
“才五岁的孩子,哪有什么树敌?百里大夫此言是不是这药方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百里大夫微微叹了一口气,“药方最好的效果是药到病除,但这个方子……只能缓解公子咳疾,却不能根治。”
“兴许本就没有根治的法子呢?”
“这药方能用到胆南星已然是冒险之举,公子您尚且五岁时就敢用此药,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