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结束之后,卫渊与盛家人同行归去。
途中,卫渊特意让盛长柏上了自己的马车,问道:“王尚书为何收你为徒?”
盛长柏摇了摇头,“外甥也不知道,难道舅舅不清楚?”
卫渊不好说。
他在心中暗想。
既然王安石心知肚明盛长柏首日答卷一事,就应该知道,自己是想栽培盛长柏。
如今,他又收盛长柏为弟子,为了什么?将自己的棋子抢夺过去?
还是想着,让盛长柏成为二人之间的纽带?
或者说王安石是要利用盛长柏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长柏,你性子坚韧,稳重,是个能做实事的好官。”
“你只需将你分内之事做好,莫要过早涉及朝廷里的浑水。”
卫渊只能站在长辈的立场上多去叮嘱盛长柏。
至于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朝廷里的那些人精,一个念头,都能被掰成无数份。
卫渊先去送盛长柏,从王安石家里到积英巷那边要通过虹桥,也就是汴河桥。
当要过桥时,卫渊掀开车帘,看着往来络绎不绝的人群,突然喃喃道:
“长柏,你说,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能走到对岸吗?”
盛长柏一愣,“舅舅再说什么?”
卫渊摇了摇头,“没什么。”
自来到京城,身居高位以后,所作所为,哪一个不是如履薄冰?
像是欧阳永叔他们,谁又能在京城真正立足?
不还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可卫渊想要的,是一直都能登场。
顿了顿,盛长柏笑了笑,应声道:
“舅舅如今不是正坐在官家御赐的车辇上么?要到桥对岸,何须舅舅亲自走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