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小床和狭小的书桌,坐北朝南的布局,只是没有窗户的杂货间照不进一点光。
妹妹挪进了我的房间,妈妈给她买来了新床,厚厚的床垫,看着就感觉舒服。
妈妈还给妹妹房间贴上了粉色墙纸,我只去过几次。
分明差了五岁,妹妹的体格却和我差不多大。
我拾妹妹的旧衣服穿,可衣服的花色比我穿过的所有衣服都要新。
妈妈回娘家种玉米,我在家照顾妹妹。
做饭的时候,妹妹吵着要吃鸡蛋,吃饭时还分给我一个。
午饭还没吃完,爸妈就回来了。
妈妈看着我碗里的鸡蛋,抓住我的胳膊,一顿质问:「白甜甜,谁让你吃的妹妹的鸡蛋?」
我僵住胳膊,慌得手不住抽动,唇齿翕动,大脑嗡的一声炸开,说不出一句话。
坐在餐桌上安静吃饭的妹妹突然叫道:「姐姐偷吃,妈妈姐姐偷吃我鸡蛋。」
妈妈面色发青,紧绷着一张脸,双眸冷淡凝视我,「白甜甜,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说着,拽起我就将我拖向门外。
屋外太阳高悬碧空,烫得我皮肤发红。
我看到妹妹在庭院里做鬼脸,嘴型说着:「坏女人。」
那日,我站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饭,妈妈才从屋里弹出脑袋说了嘴:「吃饭。」
饭桌上炖了小鸡,我吃着清水面条,碗里有一勺菜汁。
妹妹炫耀般在我面前吧唧嘴吃着鸡肉,仿佛在嘲笑我的遭遇。
我暗暗咬紧双唇,跑回杂货间。
我将自己裹在阴湿的被子里,捂住嘴啜泣。
房外,一家人其乐融融,妹妹在那里看黑猫警长,笑声直钻我鼓膜。
原来,长大可以在一瞬间。
十八岁关于成年人的定义,却没有定义长大。
7
妹妹在家里活成了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
妹妹还被妈妈送去各种兴趣班,说是要培养妹妹兴趣,陶冶情操。
我坐在自己房间里,努力备战中考。
高考前,妈妈带我去了一趟警察局,说是中考前要用,得弄好。
我不懂,像个牵线木偶跟着走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