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天明,天边薄蓝,他取出长枪,在空旷的洞府中舞动。
动起时,长枪如墨龙盘旋,带起阵阵风声。
随着越舞越快,体力耗减,少年越来越支撑不住,额头滴汗,却没有热气。
全是冷的。
重回熟悉的节奏,於猎头一次觉得空落落的。
接下来该去魔界。
可他还没有入魔。
於猎回忆许久,才回忆起来。
《封天》,对,当时他是用《封天》救了自……
他漫无目的走出洞府。
他停住了脚步。
远处栈桥,一个走向通天峰的身影让他呆若木鸡。
於猎双眼发直,失声道:“虞洗尘?你不是死了吗?”
熟悉的青色身影从栈桥转出来,带点诧异,道:“谁告诉你我死了?秦恪?”
於猎转动僵直的脑海,回忆秦恪说了什么。
秦恪说……
“他说你并不喜欢他,他不在也没什么所谓。”
不在和死……
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刻,他把这句说出了口。
那人叹道:“是我之过。以后学宫要按时去。不能只会用剑,不会认字。”
於猎本能地反驳道:“你才不认字。”
说话的人不认为他无礼。
来者玉冠束发,一身滚边碧青色长袍,袍尾压着密匝松枝,层层叠叠,向於猎走来。
随他走动,袖尾游动如鱼,腰间玉珏微动。
虞洗尘站住步子,见於猎魂不守舍,解释道:“我猜先前都是你将我杀死,便完成了命令。若你认为我死了,其实我没死,那算不算完成命令?简单做了个实验,让秦恪配合。”
“为何你让他昨日来?”
“莲花池那日你便有些焦虑,练剑两日不说,那最近的日子就是昨晚,我只是提前,没想到刚好碰见。”
“昨晚死的是什么?”
“玉莲藕。”
“我说怎么听到了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