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一两次,找东西吃的时候。”任七冷淡道。
“那你现在,戒了?”
尹秀做出一个抱着烟斗的手势。
“你怎么做的这么熟练?你也碰过?”
“你可别乱说!”尹秀连连摇头,“在九龙城寨打黑拳的时候见人家搞过,玩这个的,没好下场的。”
“怎么,”任七看他一眼,“你是在咒我还是笑我?”
“都不是,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尹秀摊手。
“跟喝酒一样,那只是一种麻醉自己的方式而已,我并没有上瘾,也没有离开它就不行,你信吗?”
“我信!”尹秀眼神真诚,“你的剑没有犹豫,很快很干净,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弱点的。”
“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任七别扭地回过头去,似乎有些生气。
两人谈话的功夫,那巨大的红色章鱼渐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表皮上开始出现破损,脱落,像是长久没人打理的墙壁,到处是斑驳的裂纹。
紧接着,二人听见某些东西破碎的声响,秀才从红老爷的躯体里走了出来。
像是刚出生的羊羔,他浑身裹满了粘液。
尹秀原以为他没死,但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又突然不确定秀才是否还活着。
只见那原本面容还算清秀的秀才,此刻半边脸上像长满了活动的红虫一样,一只眼睛血红,另一只眼睛则泛着死鱼一样的白光。
更为糟糕的是,原本是个活人的他,现在在尹秀的眼里却是在往外冒着黑气。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秀才被红老爷附身了,或者说,他其实就是红老爷,只是一直伪装成人类的模样。
秀才往前走出几步,身上的粘液被风吹干,那半张在水里浸了太久的脸越发显得苍白。
他张大嘴巴,一条带着棘刺的长舌头伸了出来,伸出半米后,舌头的顶端竟是另一张嘴巴,一张开便是满口尖利的牙齿,往外淌着粘液。
“你叫什么名字?”
尖利,嘶哑,低沉,好像刀子在玻璃上划的声响叫尹秀和任七耳膜发痒。
尹秀看到那张嘴对向自己,应该是在问他的话,但他没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那张嘴又问了一遍,这次似乎有些急躁了,红色的粘液喷溅出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七。”尹秀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