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
尹秀喃喃念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听过也不奇怪。我是修道的,对钱财,地位之类的并没有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奢求。
我自己都是这样子,自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希望他有天大富大贵,光宗耀祖了,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像我说的,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求别人完成,本身就是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对他没什么要求。
甚至他以后做不做道士,那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只希望他能做个正直,热心,善良的人,做个对得起自己的人。”
尹秀一脸唏嘘,“要对得起别人很简单,别做错事就行,可要对得起自己,实在是难上加难。”
“朋友,你年纪轻轻,却似乎有很多感慨啊?”李崇虎好奇道。
“说不上感慨,只是一点无聊时的思索和臆想而已。”
尹秀望向窗外,这时外边的风雨依旧,只是在远处,隐隐有了一些港口的轮廓。
尽管离得很远,但尹秀依稀认出,那是天星码头。
原本不是海员,绝没有一眼就认出哪个港口的本事。
可是恰巧,上一次尹秀到达天星码头,还是去杀袁天望的那次,所以他难免印象深刻。
这个港口,三十年来未曾有过什么变化,只是此时的港口,少了几艘大船,多了几架舢板而已。
“朋友,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尹秀回过神来。
“我问,你是来拦我,还是来帮我的?”李崇虎重复了一遍。
尹秀淡然道:“我帮不了你,也不会拦你。”
“嚯!”
李崇虎有些惊讶,“我原以为所有人都对那东西感兴趣的。”
“天师令剑,是吧?”
尹秀看他一眼,“一柄有些重,没开刃的剑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哦?你见过?”李崇虎一下来了兴趣。
“不止见过,还拿过,我之前用一本账本换了它,原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结果后来我发现它用来砍人也费劲,所以干脆就躺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吃灰了。”
李崇虎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尹秀胡说八道,还是笑别的东西。
顿了顿,李崇虎赞同道:“天师令剑,确实是一柄没什么大不了的短剑,但它是一个象征,属于天师的象征。
除了马家的天师,还有龙虎山天师府里的那几位不需要这东西外,这天下之间,任何一位天师的册封仪式,都需要这东西做象征。
比如钦天监的大国师,册封典礼上除了要有皇帝的册封,还要有天师令剑,如此才算是得了上天承认,正式继承国师之位。”
“但是,你把它从大内偷了出来对吧?本来太后第二天就要将这天师令剑赐给申公胜的,因为你这么一搅场,北派三十年的气运就算是彻底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