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王金娜却甩开了张贤的手,径直地走向胡从俊的屋子,张贤连忙过去拉扯,门口的卫兵看着这夫妻二人,都愣愣地不知道两个人在做些什么,以为张旅长和老婆吵架了。
正拉扯之间,胡从俊的副官从屋里走出来,经不住喊了一声:“咦,张旅长,你怎么过来了?”
张贤连忙松手,敷衍着道:“哦!没事,只是陪着老婆四处转转!”
王金娜却瞪了他一眼。
“是张贤来了?”胡从俊显然在屋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从窗口向外望着。一看到张贤夫妻二人,连忙带着笑意,招呼着:“正好呀,张贤,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
看看躲也躲不了了,张贤只得硬着头皮拉着王金娜的手,走进了胡从俊的屋子。
胡从俊让两个人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却把自己的副官打发了出去,关上了门来。
“军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等胡从俊开口,张贤当先地问着。
胡从俊只一笑,却从身边的桌子上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张贤,张贤接过手来一看,原来是一本房契,地址却是在武昌城外东湖边的卓刀泉附近。
张贤愣愣地看着胡从俊,有些不解。
胡从俊笑道:“这幢房子是送给你的!是个两层带花园的小洋楼,由刘副官亲自选的,那边的环境十分优美,很适合你们全家居住!”
张贤拿着这本房契转头与王金娜却是面面相觑,有些不解地道:“军座,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不错呀!”
胡从俊却摆了摆手,道:“我知道,只是你们现在的住所是属于武汉警备司令部的,你现在又不是那里的人,人家迟早是要收回去的。而这所房子可不一样哟!我已经让刘副官给你办了所有的手续,你可是拥有这房子的所有产权哟!”
蓦然间,一股暖流从张贤的心中涌了出来,将房契交给王金娜,感激万分地道:“军长想得真是周到,我有何能耐得军长如此垂爱?张贤今后定当尽心尽力,唯示军座马首是瞻!”
这话在王金娜听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什么时候张贤也学会这般得溜须拍马,不过从张贤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这话的确是他的真心话,王金娜不由得有些失望。
“呵呵,你我之间还说这么多的客套话做什么?”胡从俊却笑着又摆了摆手,同时告诉他:“从我们这支部队进驻武汉后,我就从各师旅里抽调出了公积金,在武昌蛇山建了一个十八军抗战阵亡烈士祠,以纪念我们那些牺牲了的弟兄们。呵呵,我也没有忘记我们这些现在还在浴血作战的将士们,已经让人也在东湖边上建起一座兵营式的住宅区,打算让本军的干部眷属们来住,再过一些日子,应该就可以入住了!”
“军座太体谅大家了!”张贤由衷地赞叹着。
“呵呵,将士们也不容易呀!”胡从俊却满是感慨:“我身为大家的主官,也要替大家把后顾之忧解决掉,只有这样,大家才可能放手一搏!”
张贤点着头,胡从俊这个长官的确是值得追随的。其实想一想自己,一直就在沾他的光,先不说别的方面,便是自己在武汉的家,住的那幢房子没有租金不说,还供养着一辆福特轿车,一辆吉普车,虽说这些是上面分配下来的,但还是要有司机与随从副官来管理的。另外,张贤的家里还有一男一女及一个厨师三个佣人,这些开销并不小,以他每个月三百多元的薪饷根本无法应付。而这笔私人开支其实是出自师部和军部的经理处,以特支费的名头来按月供给的。王金娜与田秀秀虽然都有工作,但在这个乱世里,国统区的通货膨胀是几百倍几千倍地成长,以她们的收入也根本买不到什么东西。因为是挂靠在整编十一师的名下,物资供应也就有了军事上的名义,这也就是王金娜与田秀秀能够比普通市民过得舒坦一些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