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余一、司马誓艰难的抬眼看去,所见的却只是白光,一片白茫茫的光。
似万物皆毁,万事皆灭。
而后——
一秒,两秒,三秒。
像是短短的盏茶功夫,又像是无限久远的时光岁月。
白光渐渐寂下,一切重新浮现在眼前,是道观,是骨磬,是盘坐在尸骸上的太平道主,
也是那个又恢复做本来大小的玄衣铜面。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似乎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但诸葛余一却分明看见太平道主的额间,浮现出一缕细密的裂纹,
那裂纹渐渐扩张,渐渐遍布祂的全身上下。
沉默,沉默。
“咳咳。”
太平道主轻声咳嗽着,疲惫开口:
“倒是要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了。”
虚弱声回荡在整个道观当中,触响骨铃,这一次却并没没有神灵哀嚎之声和地祇死前之景。
“嗯。”
玄衣铜面淡淡应声,盘坐在太平道主的对座,身下不知合适出现一枚蒲团,身前也凭虚造化出玉案,
案上,还有一方茶壶,五枚茶杯。
张福生提起茶壶,朝着茶杯中各自斟茶,袅袅茶香飘散开来,
诸葛余一鼻子微动,嗅了嗅,便已是神清气爽,周身上下三万六千孔无不大张!
“这是。”
太平道主凝视着茶叶,轻声道:
“南海紫竹林的竹叶,这水又是?”
他听见对座的玄衣铜面淡淡道:
“三光神水。”
司马誓和诸葛余一还没什么反应,并不知道何为三光神水,
而太平道主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半晌。
他轻叹一声:
“看来,贫道这道观当中,当真来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