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伸出一臂将她揽入怀中,宽大温暖的手掌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其余的几位师兄没争没闹,望向她的目光平和而温柔。
外面是庄严肃穆的跪拜礼,车内却是悄无声息的,流动开某种清月流光般的温宁。
“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身为大师兄的暴怒,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说出哥几个的所想。
先不论相处这么久自然而然能察觉到什么。
就说本来都是把她捧在心尖尖上还怕伤到,菩然有什么细小变化,是完全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师妹今天发呆的次数、皱眉的次数、撇了几次嘴角、垮了多少次脸、哼笑过几声、念了几句经、吃了几块糕点……
一点一滴,全部有人记得。
最近,她笑的少了,眉宇间的折痕深了,该是有什么心事。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她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承担。
人在独自背负一些东西负重前行时,旁人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一个拥抱,都会令她隐忍积攒的情绪溃不成军。
菩然的情感变动虽然没有那么大,但在暴怒开口关心时,仍是眼睫颤动一瞬。
她说:“只是有点累了。”
暴怒知道她没说真话,但也没追问什么,只是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堪称安宁的休憩港湾。
“累了便歇息。”
他轻拍少女的后背,眼睫半覆语气温和的哄着她。
“我们都在这里。”
菩然闷闷的“嗯”了一声,埋头在暴怒怀里呼吸渐渐绵长。
大师兄这胸围,这胸肌,这该死的安心感,简直是大爹在世!
菩小然美滋滋的睡着了。
有人凑过来,微凉的手掌夸赞又怜爱的抚摸她的后脑勺。
就好像在说,师妹永远是最厉害的。
馥郁的幽香扑来,又有人捏了捏她掌心软肉,随后轻轻的与自己十指相扣。
有人哼着童谣,有人单手撑头,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其实,菩然只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如果不用站在棋盘前落子的方向去思考,而是用一种全新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那么就会明朗很多。
下棋时步步为营,一子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先前菩然一直是这样绷紧神经缜密思考,陷入僵局,举步维艰。
可是换种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