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颔首:“臣定竭尽所能。”
为菩然是真,为家国也是真,这趟赤昭之行不仅是陪在师妹身边,更是与暴怒的一场政治博弈。
哪怕国家再弱小,他也要倾尽全力搏上一搏。
谢谨言笑着举杯敬他:“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那双鎏金眼眸是如玄铁一般不可瓦解的坚定,傲慢举杯:“我心亦如此。”
于臣,他会遵守王命。
于宋知渊个人,他也不愿山河破碎。
“砰”的一声两杯相碰,誓约定下,矢志不渝。
谢谨言一饮而尽,快慰一笑。
他知晓这皇位若定远侯想要,根本轮不到自己,宋知渊忠义,不在乎权势,只在乎家国。
所以他敬重他,是真正从内心而折服。
二人聊完正事,这话题不可避免的又转回来了,似老友闲聊。
谢谨言图穷匕见,屈指挠了挠脸颊,视线忽闪:“那个……昨日寒山寺,是她吗?”
“不是。”
斩钉截铁,一如既往的冷漠。
谢谨言确信:“就是她!”
傲慢战术性饮茶,准备想个理由撵这皇帝滚蛋。
“昨日我去寺中拜了地藏菩萨,菩萨许我见她一面。”
“一面已见,我便满足了。”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人贪则一无所有。
他知晓,所以不敢再向菩萨贪求,如今来侯府不是非要见到菩然不可,他只是……
只是……
男人谦逊又小心,吐出的文字里,俯拾间皆是珍重: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金色的阳光从镂空雕花窗照入,细小的尘灰在光中飞舞。
一缕银发从身后滑到肩前,傲慢垂眸注视澄净的茶水,两片削薄的唇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名字……谁知道呢。
缘分已过,又何必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