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为什么!季景深你该死!!!”
察觉他身体僵直,眸中晃起破碎的光,菩然担忧:“怎么了?”
少女的模样变了,变做面如傅粉,芝兰玉树的少年郎。
在嫉妒眼中,那赫然是年少时的自己。
“杀了她……”
“杀了懦弱无能,被全村憎恶的她……”
魏景舟低声蛊惑,对着菩然遥遥一指。
嫉妒茫然望向四周的村民,在他们殷切的注视下,他的手臂有如被白色丝线高高吊起,操控着一下将菩然按倒在地。
菩然侧头,目光不善的与墙头的男人对上。
你唤我来就是这目的?看我们自相残杀?
魏景舟眼中带笑,诚然如此。
她躺在地面,表情更显冷清,任由嫉妒跨坐在腰间,虎口张开,双手一点点的钳住细白脖颈。
“你想做什么?”
口吻平静的好像在问今早吃了什么。
在嫉妒眼里则是少年的自己在冷声质问。
做什么?
身下之人便如引颈受戮的天鹅,脆弱致命的雪颈正被自己死死掐在掌心。
空中隐约闪动银白细线,调动他的五指收拢聚力,剥夺少女喉间的氧气。
菩然眯眼,透过虚妄遮人眼的迷雾,瞥见了排列整齐的村民残像,他们正用一种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狠厉眼神瞪向自己。
她霎时了然,半掀起眼皮望向状态岌岌可危的男人,淡声:“很恨自己?”
恨当时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现在的你医术当得上一声神医,这场瘟疫如果换做嫉妒而不是季景深,也许结局不会如此惨烈。
遗憾、自责、悔恨,少年时期刻下的心中疤,积攒的所有怨气,都在此时顷刻爆发。
“去死……”
男人头颅低垂,细碎的额发遮住那双温润的丹凤眼,他沉默须臾,失神的呢喃。